“呵呵……”嘉靖笑道:“不说,菜都要凉,惟中陪朕起用吧。”
“老臣谢恩……”严嵩感激涕零道。
君臣食量都不大
严嵩陪伴皇帝这多年,兢兢业业,不辞劳苦,还最能让皇帝开心,两人之间感情,早已经超越君臣,甚至像朋友更多些。所以嘉靖作这种想象,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吩咐陈洪道:“把老首辅请来,李默请客,朕也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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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儿,陈洪扶着颤巍巍严阁老进得殿门,又被引去偏殿,便见餐桌上摆满御膳,皇上端坐在上首,正在朝他微笑。
严嵩边谦卑恭敬地向皇上问安,边偷偷地察言观色,见皇上虽然面上带着微笑,但浓眉在微微跳动,预示着对某些人产生不满。
当然不是自己,要不也不会在饭厅见他,严嵩心中暗喜,看来那几封意在沛公奏章和陈洪不着痕迹挑唆起作用。
去?’也许李默就能风光过完这个生日。
可李默平时极为瞧不起宦官,背地里常以‘阉竖’相称,更是不可能打点他们。偏偏陈洪又是极小心眼,便叹口气道:“徐庶常也是身不由己。”
“怎身不由己?”嘉靖帝皱眉问道。
“奴婢听说。李部堂这回过生日,可是风光大办。光寿诞请帖,就发出去千多张。凡是在京*员,无论职务大小,全请!堂堂太宰下请帖,谁敢不来啊?至少徐庶常是不敢。”陈洪不紧不慢阴测测道。
“李部堂这碗寿面不能白吃吧?”嘉靖面色阴沉道。
嘉靖让严嵩紧挨着自己坐下,温和问道:“惟中,好些日子不和你聊聊,最近身子可好?食可香梦可甜否?”
听到皇上在关心自己身体而嘘寒问暖,严嵩阵感动,眼圈登时通红道:“老臣……身子还好。”这不只是演戏,正如嘉靖对严嵩感情很复杂,严嵩对嘉靖亦是如此。
“只是想到把陛下大好江山治理不尽人意,老臣这个大管家就食不甘味、夜难成寐啊……”严嵩挤出两滴眼泪,这次纯属是装得。
嘉靖笑着安慰他道:“不要急,不要急,现在是朕登基以来,国家最困难段,朕很难,你这个首辅也很难,大家就勉为其难吧。”
“老臣披肝沥胆……”严嵩赶紧表决心。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陈洪轻声道:“可是奴婢知道,琉璃厂字画古玩价格,这几日猛窜几番,不知道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这就是告刁状艺术,你要是把事儿说太细太明白,反而会让人觉着是有预谋,使告状效果大打折扣,反不如这种朦朦胧胧,留下想象空间更要命!
因为人类从来不缺乏想象力,尤其是向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自己大臣嘉靖帝,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李默收金山银山,在金光闪闪中狂笑场景。
皇帝重重啐声道:“果然是丘之貉!”怒道:“难道所有人都巴结他?”
“也不是所有吧。”陈洪小心翼翼道:“奴婢至少知道,严阁老还在值房里。”严嵩几十年如日,放下身段,与太监们称兄道弟,不计成本,大方使钱,终于在此刻结出果实。
“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嘉靖帝又是番联想,他觉着*员们都去巴结新权贵,把自己老首辅完全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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