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还没说话,从他身后院里,闪出个身着便装,身如鹤行伟男子,正是李默贵门生,陆炳陆文明是也。冷冷地盯着陈洪,也不说话,只是发出重重声鼻音道:“嗯……”
陈洪见他,赶紧领着众番子跪下,磕头道:“叩见祖宗爷。”
陆炳也不让他们起来,只是沉声问道:“你们奉谁命令,赶来这里滋事?”
“哎哟,祖宗哎。”陈洪脸可怜巴巴道:“若不是陛下有旨,就是给奴婢百个胆子,也是不敢来搅您兴致。”
“陛下有旨?怎不下给?”陆炳心里紧,呛声问道。
几人正在说笑,胡同口突然起阵骚动,鼎沸人声,旋即变得片静悄悄。
只见群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手持铁链铁钩军士,簇拥着个身着蟒衣公公,从外面走进胡同。
“东缉事厂?”沈默声低呼,看徐渭眼,只见他眼中也充满庆幸……
如果说大明朝什人比锦衣卫名声更臭,那就只有这些东厂番子。虽然本朝陛下讨厌太监干政,陆炳锦衣卫又特别强势,以至于东厂被压制死死。就连厂公陈洪,见陆炳都要磕头叫‘祖宗’。
以至于这个曾经在正德朝凶名赫赫组织,都被人逐渐遗忘。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见他们仿佛幽灵般从地下钻出来,肯定是要开斋拿人!
李府寿宴,从中午直到申时,客人们都已带几分酒意,可是还没尽兴。猜拳行令,吆五喝六,捏耳灌酒,赖着不吃,喧哗无比,简直闹翻天。
沈默几个不吃酒,早就想要回去,却被徐渭拉住,小声道:“你们说严世蕃来这儿干啥?”
“恶心李默呗。”孙铤撇撇嘴道。
“那怎还不走?”诸大绶笑道。
“恶心到底呗。”说完孙铤自己都嘿嘿笑。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陈洪小意道:“也许是祖宗您不
‘可是为什不是锦衣卫拿人呢?难道陆炳不合适拿这个人?那就只有……’想到这,众人酒醒大半,都直直望向端着酒杯立在门口李尚书。
在众*员片鸦雀无声中,严世蕃那桌却旁若无人大嚼大吃,吆五喝六,严世蕃手扯着根鸡腿,手端着个酒盅,朝陈洪龇牙笑道:“老陈,你可来晚,咱们李大人都等急。”“应该罚酒三杯,罚酒三杯!”桌上人纷纷起哄道。
“小阁老恕罪。”陈洪拱手施礼道:“小皇差在身,不敢吃酒,还是改天没公事,再向您老赔罪。”
“有差事啊。”严世蕃狠狠咬口汁肉淋漓鸡腿,森然瞥眼立在那里李默,道:“那你就忙吧,不打扰。”
说话间,陈洪已经到李默面前,朝他拱手,单刀直入道:“李部堂,恭贺六十大寿,杂家本不应该前来滋扰。可有桩小事,不得不请您跟咱们回去趟。”
“看这里面有蹊跷啊。”徐渭捏着稀疏胡子道:“咱们不急着走,说不定待会能看到场好戏。”
“这是你说。”孙铤立刻来兴趣,威胁徐渭道:“如果没有怎办?”
“没有就没有呗。”徐渭不负责任地笑道:“你可以多吃点菜,这样晚饭就省。”
“有那砢碜吗?”孙铤翻着白眼道。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