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笑嘻嘻地看着他,脸上充满胜利者快意。
“有没有造谣,奴婢不知道,但陛下让奴婢问您,‘汉武、唐宪以英睿兴盛业;晚节用匪人而败。’这话是您说吧?”
李默脸色登时煞白,这正是两月前,上期庶吉士散馆考试时,他所出题目。
场中再也静不下来,大臣们纷纷议论着这句话意思。
“汉武、唐宪以英睿兴盛业;晚节用匪人而败。”沈默那桌也讨论开,孙铤轻声道:“汉武帝武功,前无古人,开疆拓土,振大汉天声。但也有人说他穷兵黩武,大伤国力。这种议论是非,姑且不论,至少他晚年以前,却是英武盖世之主。”
在,陛下才让奴婢越俎代庖次吧。”他心里这个郁闷啊,心说,应该是世上最憋屈厂公吧?
陆炳是知道分寸,现在陈洪代表皇帝,也能把他撵走,只好问道:“说吧,什事儿?”
“没有别事儿。”追忆刘瑾时代光辉后,陈洪感觉不那怕,回话道:“就是请李大人回去问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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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这时李默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起初确实吓跳,但马上就镇定下来。他知道,当着这千多京官面,如果自己怂包,恐怕明天就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弹劾奏章还不得跟下雪样把他埋?
吴兑也道:“唐宪宗可是中唐最有味位皇帝,他重用门下侍郎杜黄裳,用兵讨蜀,安定西北;制裁镇海节度使李锜,使朝廷恩威复布于东南,抑制各镇节度使骄恣;还有流芳千古‘雪夜袭蔡’,平定三十余年官军势力所不及淮西之乱。使唐朝式微国势重新振作,史称‘元和中兴’。”
这就是‘汉武,唐宪以英睿兴盛业’,绝非虚言。
“然而到汉武帝晚年,四海平定,国内无事。他也开始注重享受、迷信方士,以求长生。以至于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诸大绶轻声道。
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几分端倪。
“唐宪宗更是令人叹息……”孙鑨接着道:“等到跋扈不驯军阀藩镇,相继平服以后。他骄侈之心渐起,大兴土木,纵欲娱乐。小人得志,佞臣受宠,正人远避,贤臣遭戮;于是称美时‘元和之政’大不如前。”说着重重叹息声道:“到晚年,他又担心命不长久,开始修炼以乞长生。不久,因为燥烈无比金石药服用得太多,性情变得喜
极力按下心头怒火和恐惧,李默坦然笑道:“李时言行得正坐得端,虽然为朝廷办事得罪些人,但自问无愧于天地,不知陈公公要用什罪名拿?”
陈洪还跪在地上呢,陆炳迟迟不叫起来,他只好朝陆炳赔笑道:“奴婢总不能跪着传圣上话吧。”
“起来吧。”陆炳板着脸道:“谁也没让你跪。”
“谢祖宗。”陈洪拍拍膝盖,直起腰板对李默道:“实话实说吧,李大人,您有‘诽谤君上,居心叵测’嫌疑。”
李默身子明显晃晃,拒绝身边人相扶道:“好大帽子啊,本官可不敢戴,是谁在造谣污蔑,血口喷人吧?”他立刻想到严家父子,要吃人般望着严世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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