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间,若菡就听得略微沉重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好像弯下腰,他要干什呢?
突然,若菡感到盖头被微微向上掀起,登时紧张起来,紧闭着双眼,用力抓着手中鸳鸯喜帕,连呼吸都忘记。
用嘴将若菡盖头叼起来,沈默却下子呆住,虽然已经熟悉妻子这张闭月羞花娇颜,但今日若菡分外不同……虽然桃颊嘴唇、鼻隆眉黛面容依旧,但也许是那额发鬓发由自然变换向精致,也许是那凤冠霞帔烘托出喜庆隆重,让若菡直含蓄着美,在这天、这刻,终于毫无保留全部绽放!
古书上说,菡是未盛开水莲花。若果说今日以前若菡,就像朵含苞欲放莲花,虽然纯美却带着青涩,是种让人难生绮想绝美;那今日新娘子若菡,终于彻底释放所有芳华,美得让人惊艳心颤,让人无法把持。
见沈默迟迟不声不响,若菡忍不住双眼睁开条缝,便看到身大红吉服夫君,嘴里咬着大红盖头,正在痴痴地望着自己……若非两人已不是初见,若菡肯定会以为,自己不幸嫁个傻夫婿。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羞看月阐人静处。
沈府后院东厢房,是沈默这辈子出生地方。为儿子结婚,沈贺请人打通东厢三间屋,变成个合书房、起居房和卧房为体大套间,并不惜本钱进行装潢,此刻焕然新,富丽堂皇。
地板上铺着大块厚厚红氍毹,墙上贴着大红囍字,就连垂在地上纱幔,也换成喜庆红色。用最热烈方式,宣告着这是沈默和若菡洞房。
这也是他俩花烛夜。六根粗若儿臂龙凤蜡烛爆着灯花,两个紫铜色暖笼中,堆满寸长银炭,红彤彤火光,与屋梁上吊下来几盏红灯笼上下辉映,把个洞房暖红成片。
床头青瓷狮子钮香炉里檀香缭绕,烛光与香雾让屋子里朦朦胧胧,映衬着静静坐在床前,身穿大红色喜服新娘子,更显诱人无比。
但即便已经有过耳鬓厮磨,若菡也从没见夫君如现在这般可爱……只见他那双亮若星辰眸子中,不再是洞彻人心清明和不温不火淡定,此时此刻流露出来,却是千种喜悦、万种柔情,和丝丝让她微微得意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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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会儿,沈默终于回过神来,想要说话却忘口中还含着盖头呢。张嘴,那盖头便掉落,样子极为滑稽,惹得若菡不禁莞尔道:“怎不用银挑子?就在桌上搁着呢。”
看眼桌上静静躺着银秤杆,“难道还不够称心满意?”沈默呵呵傻笑道:“若菡,你今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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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上柳梢头,房里丫鬟婆子们都散,洞房里只有新郎与新娘两人,“可算是清净。”沈默长舒口气道:“结婚这种事儿,辈子回就足够。”
原本坐在合欢床前作娴静状若菡,差点没头栽到地上,心道:‘难不成,你原先还做二婚打算?’
不过她盖着红盖头,沈默也看不清伊表情,便走到她面前,自顾自道:“今天可累坏,起码敬酒千桌,手都举不起来。”
隔着盖头,若菡只看到沈默双大脚,却不见他任何动作,不由暗暗郁闷道:“怎还不揭盖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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