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他们,就惹得起吗?”海瑞冷笑连连道:“你们不说,也知道那些人是谁,问你们——如果本官要拿你们是问,他们能护住你们吗?”
众人纷纷摇头道‘不能’。
“相反,如果本官要护你们,他们敢动你们吗?”海瑞循循善诱道。
“不敢。”众泼皮已经完全被他绕进去。
“所以。”海瑞字句道:“你们自己说,应该向着哪边吧?”
那轿夫头子连忙打躬道:“启禀海老爷,府内有上好棕绷床,不用垫砖……”
“没办法。”海瑞两手摊道:“睡不惯那玩意!”说着把脸板道“休要啰唆,人四块,给搬到轿中!”
轿夫们只好乖乖地将土坯搬到轿里,但搬完之后,海瑞又坐进去。
盘腿坐在已经装土坯跺子轿厢里,海瑞垂下眼皮道:“快走啦,不是怕耽误进城?抓紧赶路吧!”
块土坯五斤多,十六个人六十四块就是三百几十斤,再加上海瑞那百多斤,就是近五百斤分量。轿夫们个个被压得趔趔趄趄,汗流浃背,换拨又波,最后全被压得东倒西歪,腰都快断。
四抬小轿飞快地向北奔跑,且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颠簸起来,颠得海瑞骨头都散架。四个轿夫抬累,另四人立马换上,还是路小跑不停颠簸。
“停轿!”海瑞虽然没做过轿,但也知道自己被耍,不由怒火中烧道。
“回老爷,离城还有几十里呢。”外面轿夫阴阳怪气道:“咱们得抓紧赶路,不然城门就关。”
“本官命令你们停轿!”海瑞见他们非但不听,还怪腔怪调唱那些曲子,更是气不打处来,竟把坐板拆下来打将出去,将个轿夫打倒在地,轿子才停下来。
海瑞扶着轿门,颤巍巍下来,脸色蜡黄蜡黄,过好会儿恢复正常。直起腰来,阴着脸看向这些存心不良轿夫。
“们说,们说。”泼皮们就要招认,那领头又不放心地问句道:“您老真能护着们?”
“海刚峰言出必践,不必怀疑。”海瑞沉声答道。
那些泼
见遇到高人,轿夫们搁下轿子,跪地讨饶不止。
海瑞盯着他们道:“你们不是轿夫。”这些人身体素质太差,根本吃不这碗饭。
“您老法眼如炬。”轿夫们更加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道:“们不过是苏州城里些混混,被人雇来给您个难看。”
“谁?”海瑞沉声问道。
“这个,小们不敢说。”混混们摇头不迭道:“们惹不起他们。”
他双眼睛虽然不大,但目光却如剃刀般锋利,刮过哪个人,哪个就得把头低下,没有个敢跟他对视。
沈默远处看,不禁暗暗点头……当官要有气场,有气场才能压住人,但般人都是长期身居高位,权掌生杀,多年熏养出来,但这海瑞个区区教谕出身,此刻也没有穿他官服,却能用气势压服众人,看来确有其过人之处。
待把众人压服,海瑞四下看,道左正好有堆盖房剩下土坯,他便指那些土坯道:“给本官把这堆土坯搬到轿里。”
众人登时化身呆头鹅,那领头讪讪道:“您老,您老要这玩意儿作甚?”
“抬到府里给老爷架床!”海瑞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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