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笑笑，没有说话，显然被言中
。
“原先你这样想没有错
，苏州确实不是前线。”沈默站住脚，正色对他道：“但现在就错，因为这里要开埠，这是利国利民好事儿，也是断人财路坏事，那些人虽然折这
场，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文不行，来武；明不成，来暗。”沈默继续道：“当明枪暗箭都不奏效时，他们定会把倭寇招来，来个鱼死网破。”
戚继光点点头道：“本来他们和倭寇就是狼狈为*，这在浙江已经不是什
秘密。”
“嗯。”沈默也点头道：“所以元敬兄千万
听他这话，戚继光恢复平静心情，点头道：“大人以弱冠执掌府，又手握开埠大权，现下又扫平拦路虎，正是大展宏图好时候。”
沈默看看他，笑道：“元敬兄，从你这话里，
听出股子怨气来。”
“继光不敢。”戚继光轻声道。
“你兄弟，休要被虚礼拘束！”沈默拍拍他胳膊，道：“边走边说。”
戚继光点点头，便跟他沿着江边走去，穿过从船上卸下麻袋人群，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大船缓缓靠岸，身戎装戚继光站在船头，他身穿山文将军甲，头盔上那朵斗大红缨，和肩背后那袭外黑内红披风在空中飒飒飘飞，显得英气逼人。
身便装沈默，已经站在码头，笑吟吟迎接他，老远便拱手笑道：“元敬兄，别来无恙啊！”
“大人！”戚继光不敢怠慢，赶紧回礼道：“大人别来无恙！”虽然他是四品武将，比沈默还高两级，但人家是文官，要远远比他金贵，更何况文官指挥武将，这是铁打规矩。
只是当初称兄道弟，直呼其名，现在却要分出上下尊卑，让戚继光心里稍有些不是滋味。好在沈默通人情，在码头亲迎，这才让他好过许多。
踏板放下，戚继光第个下来，就要大礼参拜，沈默赶紧扶住他，脸严肃道：“还记得们在龙山说吗？陋习不可习！”
沈默才开口笑道：“说实话，元敬兄是不是怪太自作主上，太自私？”
“末将不敢。”戚继光赶紧否认道：“就像们合作军规上说，服从是军人天职，直以此要求自己部下，当然自己也要以身作则。”
“看看。”沈默指着他笑笑道：“都得用军规来说服自己，才能到这儿来……说明你确实是不情愿，不甘心啊！”
戚继光轻笑道：“没有事儿，多心。”
“没有多心。”沈默清声道：“你八成是想，这里远离战区，比起松江、宁波、台州这些地方，打仗机会太少，怕多数时候，都是给他沈拙言看家护院吧，对不对？”
戚继光登时回想起那个冬天，两人在龙山后面那座小茅屋里，挥斥方遒，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纵论天下，还真有些‘恰年少风流，试伸手，补天裂’意思！
想到这里，这个如岳般山东汉子，也忍不住微微激动起来。
“还记得当初们理想吗？”沈默与他紧紧握手道。
戚继光重重点头道：“富国强军，重振华夏威风！”
“扬威四海，堂堂中国要让万国来朝！”沈默也激动起来，使劲拍着他手道：“元敬兄，目标虽然很远，但你确实又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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