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戚继光答道：“
来市井之人多狡猾无赖之徒，且不能吃苦耐劳，对军饷
要求还高得多。而且这些人平时还好说，可到打仗时候……哎，
是吃够
他们苦头。他们不仅容易临阵脱逃，还会唆使周围人起逃跑，实在是害群之马。”说着苦笑道：“所以就算是矫枉过正，也不想再招城里兵。”
听他这样说，沈默点头道：“你地盘听你。”便与他进军营。
进去后才知道，仅仅通过‘政审’并不能入选，还得进行进步‘体检’。
进去大营，便有官兵令应征入伍者脱光衣服，排成溜、检查身体。那些瞎子瘸子病秧子自然不成，就连正常人，过于瘦弱，两眼无神，面相油滑，个子太矮，也被挑出来，穿上衣服向后转，该干嘛干嘛去。
“戚将军还真讲究哩。”归有光小声感叹道：“平常人家里，挑女婿都没这
细心。”
这时候戚继光听说沈默来，从军营里迎出来，带着干手下向他车行礼，口中道：“恭迎府尊大人！”
“诸位免礼。”沈默只好下车，笑容可掬道：“元敬兄今日募兵，本官前来观摩下，都各自忙去吧，不必管。”
戚继光挥手道：“都去吧！”
“是！”众将齐声应道，待他们散去后，戚继光又抬手道：“大人请！”
“元敬兄请。”沈默笑着与他携手往大营走去，却听边上那几个被拒之门外家伙道：“府尊大人，们要告状！”
不用，性格偏激者不用，甚至皮肤白皙者不用都不能用。
听最后条，归有光感叹道：“这说来，大人也得回去。”
“很白吗？”沈默翻着白眼道。
“也不能算是太白，只能说是小白吧。”归有光赔笑道。
※※※
“噤声。”沈默小声道：“军营里不得喧哗。”
“哦。”归有光点点头，只好把感慨吃下去。
在戚继光带领
“哦，告什状？”沈默笑问道。
“们告戚将军，不收城里兵。”几个人脸委屈道：“这是歧视们，扼杀们报国志向。”“就是，们要求比试，把那几个土包子叫过来，人打他们群。”
戚继光不理他们聒噪，对沈默道：“大人您看到吧，城里人根本不是当兵料……所以末将只选农村兵。”说着挥手道：“撵走！”
兵士们便拿着棍子，将那些个闹事无赖打跑。
这里是军营，将领拥有无上权威地方，至少沈默是这样认为，所以他直没有发表意见，等那些人被撵走，才笑道：“元敬兄为何只收农民，不收市民啊？”
按照戚继光要求，那些个北方来农民哥，除长相过于老成，都被放行。倒是后面跟着几个嘴吴音本地人被挡下。
“凭什不让们当兵？”个混混状小子道：“凭什北佬都行，们正经苏州人就不行？”
“没听见吗？”小头目沉声道：“苏州城居民请回……”其实还有句‘市井无赖请回’，只是不想找麻烦，所以没说出口。
混混不乐意道：“粮饷可是们苏州人出，凭什不让们当兵吃饷？”
“哪来那多为什？”小头目拉下脸道：“们戚家军就是不收你们这样，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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