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县令看到百姓将官府人团团包围,登时面色无比难看,低着头到海瑞面前,拱手道:“让刚峰兄受惊,这帮刁民就交给对付吧!”
海瑞想想,人家毕竟是父母官,这个要求理所当然,便点点头,退到边。
祝乾寿冷冽目光扫过众人,很自然落在那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徐清之身上,眉头皱,不悦道:“你个书生,来这里掺合什?”
“回大人,义愤。”徐清之硬着头皮道:“看着百姓没活路,学生心里不平。”
“好,好仗义书生。”祝乾寿冷笑声,目光却转向那些跪在地上老百姓道:“疏浚吴淞江,上利国家,下利黎民!这天大好事儿,你们为什还要聚众对抗?不要跟说,是为你们那点地。”说着重重哼声道:“这里有徐家地、王家地、还有大户们地,就是没有你们这些佃户地!”
拳,接着道:“海大人当知,如果将堰口悉数堵住,水流加剧,会将下游良田尽数冲毁,还会让两岸鱼塘断水,土地干枯,百姓赖以生存之根本便会消失不见,倘若那般,让生民何所依?大人又于心何忍呢?”
“你这是夸大其词!”海瑞淡淡道:“本官只是要回河道,以修筑堤坝,何时侵占百姓之根本?”
“大人,这里原先是河道不假,可已经被百姓耕种多年。”徐清之道:“您要回去,就是剥夺百姓田地,掐断他们命根子呀!”
海瑞耐着性子道:“今年天旱还好,若是明年涝,将你们土地全部淹掉,年收成不就全泡汤?”
那徐清之摇头苦笑道:“那也没有办法啊,全凭老天爷做主,能收季是季吧。这里土地肥美,季顶别处两三倍收成,就算时被淹,来年重来也划算。”说着很动感情道:“大人,这就是靠天吃饭啊!这些农民兄弟锄锄挖堤,筐筐挑泥,才淤出这点土地。他们年复年、日复日苦干,为就是这点随时可能被洪水冲走粮食,真是可悲、可怜!您连他们这点救命口粮也要剥夺吗?”
此言出,刚才还如丧考妣人群下子死般沉寂。
祝乾寿便对海瑞道:“大人,请动手堵漏吧!”接着高声对众人道:“谁敢阻挠有个抓个,有两个抓双!”
父母官*威起,老百姓气势下子被压下去。
海瑞深吸口气,沉重地点点头,刚要说话,却听人群中有人高喊道:“人在田在,田亡人死!”便从好几个方向向前冲起来,刚刚安静下来人群
“是啊,大人,饶命啊,留情呀……”人群被他说得极为动容,许多人呜呜哭起来。
听着满耳哭声,海瑞内心十分煎熬,但他很清醒,知道若怀此等妇人之仁,不疏浚吴淞江,结束反复洪涝局面,就会有百倍百姓遭殃,所以就得这干!
目光扫过众人,他突然看到远处桑田中,似乎有人影闪过,但另彪人马赶到,将他注意力又吸引过去。
只见群官差,簇拥着个与他穿同样官服,只是要干净崭新多,中年*员,从远处气喘吁吁过来,老百姓看见他,便畏惧低下头,不由分说便自觉让出道来。
因为他是昆山县令祝乾寿,在场所有百姓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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