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扑
个空。”海瑞面露不解道：“不知道什
人提前
步报信，让五鼠悉数潜逃，祝大人个都没抓到——他不得不怀疑，是……”说着他抬头望向沈默，轻声道：“是大人耍他。”
“所以他就恼羞成怒？”沈默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椅背道：“然后你们就串通起来，想要把这件事捅到天上去，让上面下来人查办，对吗？”说到最后，沈默
目光已经片森然。
“不对。”海瑞却摇头道。
“狡辩！”沈默哼声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脑中才不承认呢！”
“祝大人怎想
不知道。”海瑞摇头道：“但海刚峰磊落光明，俯仰无愧，说不是就不是。”
复道：“请问大人，该如何判决？”
沈默双目微眯道：“海大人自作主张便可。”
“那依照下官看。”海瑞站起来，朗声道：“徐五，强抢民田、行贿官府、假证杀人，按律当绞！昆山巡检，贪图贿赂、助纣为虐、打死良民，按律当斩！至于主簿、书吏等人，出具假证、为虎作伥，也殊为可恶，但念在俱实招供，从宽论处，杖刑五十，徒刑三年！”
沈默直默不作声听着，直到海瑞说完，才出声道：“还应该加个……昆山县令，逢迎权贵、包庇乡绅、颠倒是非、玩弄国法，当革职囚禁，只候朝命！”
“大人，下官有下情禀报。”海瑞愣，旋即沉声道：“昆山县令祝乾寿并非徐五帮凶，他那样做，乃是为保护魏家人。”说着：“下官可以证明，魏家兄弟俩，都在他县衙中好生呆着，不仅没有遭受折磨，反而还养好原先伤。”
“那你是怎想？”沈默哂笑声道。
“恕下官直言。”海瑞昂然道：“与大人公事半年，对大人是个什样人，属下还算有几分解。”
“哦，什样？”沈默问道。
“您智慧手段，是所仅见，不仅海刚峰望尘莫及，想大明朝也罕有匹敌。”海瑞先扬后抑道：“然而大人性子，虽有七分热诚，却也有三分圆滑——就是这三分圆滑，让您有时候顾虑过多，不愿意坚
“那也说明不什。”沈默挥手道。
“大人容禀。”海瑞拱手道：“当初那两兄弟到县里告状，祝县令十分震惊，暗暗摸清事情来龙去脉，但见那徐五背后有徐家，而大人和徐家又是那种关系……祝县令唯恐事情旦张扬开，会有人狗急跳墙，对魏家人不利，便随便找个借口，将魏家兄弟名为收押，实则保护起来。”
说到这，海瑞看看沈默，见他表情没什变化，这才接着道：“出于同样目，他将魏有田父女驱逐出县，还下令巡检司人，抓到可疑分子便扭送县里。如此既保护无辜者，又麻痹那些人，让他们以为县令大人跟自己是伙，遂放松警惕，切恶行更是不避着他。”
“呵呵，原来祝大人是忍辱负重。”沈默不由冷笑道。
“大人说是。”海瑞点头道：“祝大人原本是想看朝中动向，等待合适时机为魏家鸣冤……但后来大人您过问此事，并令他抓捕昆山五鼠，这让祝大人以为您是秉公执法，不徇私情，便兴冲冲回去布置抓捕……其实他早就广布眼线，紧紧盯住五鼠，旦抓捕应该无漏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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