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日那挺直腰杆,此刻竟然有些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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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去找王翠翘,这个时候他需要自己妻子。
此时王翠翘正在抚琴,琴声悠悠,乐曲婉转,仿佛美人在倾诉。他不由收住脚,站在帐口,静静听妻子抚琴。说来也怪,他听翠翘抚琴次数也不少,但从前听时,他那长满肌肉大脑,根本消受不那优美音律。在他看来,弹琴跟弹棉花其实是大同小异
中沈默‘反间计’,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势所趋……大势决定气运啊!顺势而为,则风生水起;反之则处处不顺,日渐凋败。”
“说得这个玄乎。”徐海冷笑道:“看你是被吓破胆。”
“其实点不玄乎。”叶麻沉声道:“给你分析下现今大势,你自己琢磨琢磨,先说咱们群海盗,原先打打劫、跟地方官府斗斗,还算轻松惬意。谁成想现在玩大,成朝廷心腹大患,据说对咱们重视程度,已经超过蒙古俺答,排在第位。”
“这几年给感觉,是官军越打越多,越打越强。咱们营生呢,却天比天难做。”叶麻叹口气道:“归根结底,咱们毕竟只是群海盗,本身也没什称王称霸野心,只知道杀来抢去,让自己名声臭不可闻。正经人耻于跟咱们为伍,也就让咱们没法再进步,长久必不是朝廷对手。”
“再看看老船主,咱们这行巅峰人物,按说他那多战船、兵士,还占据日本三十六岛,应该不怕朝廷,可日子样难过。”叶麻道:“岛津贵久已经开始大隅统战,当他胜利之后,必然不会容忍卧榻之侧,还有老船主称王而据,摩擦已经发生,只等最后爆发……”
“你说太玄。”徐海不同意道:“不说老船主本身实力,就说多少强藩对他巴结奉承?岛津贵久就是统大隅,也不敢得罪老船主!”
“如果老船主也跟你同样想法,那他离败亡不远。”叶麻冷笑道:“他们为什奉承老船主,不是因为他实力强大。而是他垄断日本贸易,军火、兵器这些战争物资,全要仰仗他老人家,所以才不敢得罪!”说着叹口气道:“但现在海禁开,日本强藩可以跟朝廷做生意,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掮客买到西洋兵器,对老船主依赖大大减少,也就不必买他账。”
“你是说,老船主孜孜以求‘开海禁’,却使他失去安身立命之本?”徐海瞪大眼睛道。
“不光是老船主,还有们。现在让市舶司弄得。又有兵船保护、又有z.府拍卖,税收还不算高,赚头比走私大多,也安全放心,谁还愿意走私?那些原先跟们有联系闽浙海商,忙不迭地跟们断绝关系、投入官府怀抱。甚至为得到宽大,还出卖们。”叶麻苦笑声道:“你看看曾经无比风光陆绩,现在跟丧家之犬样,还得靠们庇护,就知道世道真变……正是因为没那些人掩护和情报,们才变成聋子和瞎子,被官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麻说完足足刻钟,徐海点声音都没出。叶麻以为他怎,轻声呼唤几下,徐海才回过神来,苍凉叹息声,扶着椅背缓缓起身,轻声道:“到后面去下……”不待叶麻点头,便慢慢往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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