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徐海恨恨道：“谁知那沈默从
开始便没安好心，把
耍得团团转，还引诱身边人叛变，这种人
话能信吗！们要是真过去
，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这是无可厚非。”王翠翘轻声道：“重要是，沈大人代表朝廷做出承诺，会不会算数呢？”
徐海下子愣住
听完琴，徐海已经明白妻子要说话，她希望自己不要因为时挫折而颓废丧志，要学那大雁在痛苦中也不放弃，总有展胸中抱负机会，而她则愿做专情雌雁，长伴左右，永不分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得妻如此，别无他求！
徐海激动望着自己妻子，嘶声道：“翠翘，这辈子有你，徐海死而无憾。”
王翠翘收回双手，朝他温柔笑着：“你荣荣，你辱辱；你生生，你死死……”
徐海只感觉胸口阵热血沸腾，虎目含泪道：“翠翘……”
，不过是弦多点、长短、高低变化也复杂些罢，哪儿比得妻子颦笑、乃至寸肌肤？实在是索然无味，纯属折磨。
但今天与往日格外不同，他发现自己竟能听进去，虽不知道弹得是什
玩意儿，但那扣人心弦旋律。使他心情跟着起伏不已，眼前片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是他下子忘记烦恼，沉浸在这美好意境中不可自拔……
这时，便听王翠翘轻启朱唇，唱道：“平沙水云，似轻烟惨澹斜曛。秋戽冬临，芦花乱纷纷，孤雁离群。”琴声在此变调，徐海眼前画面也清冷起来。
只听翠翘又唱道：“带月也披星，南往悲鸣。千万里衡阳，衔芦花，宿柳岸，异乡飘零。向蒹葭水汀，汉孤伶。饮也啄也呵，前生定，望寒北，又各方泪淋……”仿佛孤雁铩羽，掉队悲鸣，落于水汀之上，孤苦无比，彷徨无助；正像他目下心境，凄凉无比，无可奈何。
听到这里，徐海竟然流下泪来。
※※※
短暂温存之后，徐海问起妻子，现在是怎想。
“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决定，都永远支持你。”王翠翘柔声道。
“哎。”徐海叹口气道：“原先直想遂你愿，接受朝廷招安，哪怕在官府治下，做个顺民，能跟你过辈子，也心满意足。”
“那现在呢？”王翠翘轻声道。
但在如泣如诉之后，琴音突然又变得铿锵有力，旋律也跌宕起伏，如风卷黄沙，鹄鸿展翅长啸，扶摇直上，在万里晴空中扇动双翅，引颈高唱，便听翠翘歌声也渐高起来：“春风南来，水涟涟，鸿雁北归，飞翩翩。春风南来，鱼龙变化潜深渊。鸿雁北归，鸾凤和鸣上九天。潜深渊，深渊变化在深渊；上九天，九天九天上九天！天海相隔几万千，日沉海底复升天！”
原来大雁并没有失去他雄心大志！而是自己舔疗伤口，重又丰满羽翼，终于又鸣惊人，展翅高飞，翱翔于万里碧空，重新成为众人仰望存在！
其壮志豪情，让徐海羞愧不已……
此时，旋律又渐渐柔缓下来，变得无比抒情，翠翘也不再歌唱，而是双目柔情无限望着徐海，就像等待伴侣雌雁，愿与它生死与共，比翼双飞……
原来他不是孤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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