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抛却那些浮华东西,他却比所有人都高尚高贵,也让王世贞从心底叹服。于是王世贞问他:“还能为你做点什?”他太希望补偿下,这位为国牺牲义士。
杨继盛却摇摇头道:“你不要再管,会给你添麻烦。”这就是他对王世贞说最后句话……翌日,杨继盛被押赴西市行刑,人们听说杨继盛要被杀害,四城百姓蜂拥赶到西市,为他送行。那日,沿街人山人海,但没有丝看热闹心情,人们知道,这位杨公,是为他们而死,无数人为他披麻戴孝,原本碧如洗天空突然天昏地暗,变成血样颜色。
人们都说,这是老天爷也看不得忠臣蒙冤,纷纷跪请监斩官再奏皇帝,但监斩*员心讨好严阁老,哪里肯听,看更漏到得午时三刻,便命开刀问斩。
杨继盛临刑,虽然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眼睛也因为长时间在阴暗地牢中失明,但他神态无比安详,昂首挺胸,用最后力气高声吟诵绝命诗道:
“浩气还太虚,丹心照万古;
,御魑魅,为疆场效命之鬼,以报陛下!”
封信写得真挚感人,声情并茂,王世贞觉着如果让嘉靖帝看到,很可能就会改变主意,饶杨继盛命。但书生幼稚,在此刻体现无疑——既然严党已经蒙蔽圣听,又怎会让你把请愿书递上去呢?
严阁老直接把那封奏疏扣下,没有给嘉靖帝看,于是到秋后,问斩名单上,赫然有杨继盛名字。
事已至此,王世贞知道回天乏术,便再也无法隐藏自己情绪,彻底与严党决裂。他永远不会忘记,在杨继盛行刑前天,他去诏狱见朋友最后面时情形。
三年牢狱,已经将杨继盛折磨不成人形,闻听自己将要被处决,他脸上竟然挂起满足笑容。
生前未事,留与后人补!”
言毕,从容赴死,享年四十岁。在他怒目圆睁头颅坠落那刻,整个西市哭声震天,几里外严府内都能听得清。
严世蕃原本正在与美姬玩乐,听到这声音顿时不举,烦躁推开那娇嫩女体,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走来走去。过会儿,他猛地打开房门,对外面嘶吼道:“去看看,谁给他收尸!”不仅反对者要死,就是同情者也要死!看看谁还敢跟严家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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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贞身白衣,跪在行刑台前,欸杨继盛满腔热血洗练
王世贞哭着道:“椒山,是害死你啊,若不是自作聪明,你定然不会遇害?”
杨继盛微微笑,反过来安慰王世贞道:“凤洲不必如此,当初上书目,就是为死在严党屠刀下,谁知竟拖这多年……”说着笑笑道:“现在终于能够死得其所,你该为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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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继盛与王世贞,两人虽然是同科同年,但人生太不相同,前者没有后者显赫身世、深厚学问,更没有王世贞考试成绩好、未来有前途,他甚至长得都比风流倜傥王世贞差远。
他只是个苦命放牛娃儿,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站在窗外听人家背书;长大后考进士也没有好名次,文章也不出众,将来注定没有前程,从来都跟众人追捧无缘。比起星光熠熠王世贞,他真是平凡不能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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