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先也没这寒碜,当初裕王出宫开府,嘉靖赐给他这座宅邸,乃是他爷爷兴献帝未就藩时府邸,虽然年久失修,但从内到外气度辉煌、总能让人感受到皇家富贵。无奈数年前场大火,将裕王府烧成白地,待重建时又赶上国家经济紧张,户部实在拿不出银子,满打满算拨给他五万两银子修王府。
要修是亲王府邸,那是有极高规格,这点钱哪够用?工部表示这点钱干不,户部说多个子都没有,双方吵得不可开交,迟迟都没有动工。
还是苦等新居裕王殿下仁厚,请人给两部堂官传话,说先用这个钱把门脸修修,再把大殿建起来,其余地方可以等以后有钱再说。
两部尚书心说:‘早就等着您这句!’便将裕王府修成现在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鬼样子。
裕王起初还安心等着,后来听说朝廷在江南开埠,挣很多钱,便请人去户部说和,看看能不能不把下阶段工程款给拨,可户部回话说,朝廷这十几年欠下窟窿太大,市舶司那点收入,用来还债还不够,根本没钱干别。
王,遭到长期冷漠对待,就像爹不是他们亲爹,奶奶也不是亲奶奶样……生活上无人问津、上学也没人管、甚至结婚这种大事,嘉靖都不闻不问,能拖天是天,直到把两个儿子耗成大龄青年,再不结婚就要耽误第三代继承人,才勉强让礼部,给他们在‘京里小户人家’,择良淑者婚配。
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年龄,就连沈默这种自认晚婚,都成三个儿子爹……
不仅如此,两个儿子想见自己老子面,比朱棣想抓建文帝还难,即便是见面,他也少有言语。仿佛唯恐儿子们跟他开口借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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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而言,景王情况要好些,因为母亲靖妃卢娘娘十分得宠,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有枕边风吹着,景王府邸、课业、婚姻各方面,都还能像个亲王样子,比母亲备受冷落裕王殿下,要强之百倍。
结果几年下来,王府还是现在这副磕碜模样,裕王这才意识到,跟那帮精通厚黑官场老油子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傻太天真,早知道朝廷体面丢不起,就不该答应先把个外皮修起来……当初自己应该坚持,要残
幸又不幸裕王朱载垕,便经年累月过着种悲惨、压抑、郁闷、拮据、孤独生活,娶个小地主女儿,彼此还没有共同语言。他在西长安街府邸,从外面看上去,高大恢弘,规制森严,派天家子弟高贵华丽,完全不给他爹丢脸。
可要是进去看看呢?就会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除正殿还算敞亮之外,其余百多间房舍无不低矮逼仄,用料简陋,许多房间门窗,甚至用是寻常人家木料,在上面刷层黑漆。尽量营造点肃穆感觉。
走进里面,同样是让人瞠目结舌,内里摆设极为简朴……或者说是寒酸,家具桌椅律用枣木,若不是大量盆栽植物,和只有亲王才能用明黄纱绡妆点,真会让人以为,这是误入寻常百姓家。
说句落寒碜,就连般富户家里,也要比这阔气多。
但这确实是大明亲王,当今皇上最长子。法理上皇位第继承人,裕王朱载垕唯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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