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先聊些无关紧要,聊着聊着,就说起今日发生大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会审王忬案今日宣判,所有人都以为是必死王忬,竟然奇迹般没有获罪,只是‘削官为民
袁炜叹口气道:“作篇好青词并不难,难是几年如日,日日都要做新词好词啊。”这才发现人家已已经等很久,赶紧歉意笑笑道:“抱歉抱歉,老夫太投入,让诸位久等。”
沈默看眼感同身受徐渭,轻声道:“干什都不容易啊。”
徐渭点点头,道:“理解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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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宾主坐定下来,于是开席,府中下人便端着食盘,将菜肴胗馔流水般奉上来,因为来宾大都是江南人,所以菜品自然都是南方口味,什糟红浓香嘉兴酱鸭;粉白酥软镇江熏肉;肉软鲜肥松门台鲞蒸松茸等等等等,全是由大厨烹饪而成,味道鲜美绝伦,即使在江南,等闲也难吃到。
条搁在匣子里,他也分辨不出来。”
“是吗?”沈默擦擦汗道:“好叫虚惊场啊。”
“说起近视来,还有他个笑话。”徐渭小声道:“上次跟他去国子监办事儿,走到新落成‘遗清堂’前,他看着牌匾气得直跺脚,明把国子监祭酒找来,骂他不成体统,还要参奏他有辱斯文。高拱被骂糊涂,问他说,到底犯什错,你猜他怎说?”说着自己都笑起来道:“只见袁大人指着那匾额道:你都把‘遗精堂’挂出来,还不算有辱斯文吗?”
沈默使劲捂住嘴,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好在袁炜仍沉浸在缥缈青词意境中,没有发觉他不敬。
吟足足刻钟,袁炜才缓缓收功,望向二人道:“怎样?”
且盛菜容器也很考究。比如那清蒸鲜鲈鱼,搁在素白冰玉、描着春江水暖蓝纹瓷盘内,只消看看,就能让人想到江南,想到水乡风情。再配上绍兴上好黄酒,让宾客们深切体会到什叫‘好饭不怕晚’,纵使心中有些烦躁不满,也在这美食美酒,美好意境中,不知不觉消散而去。
唐汝楫举着酒杯,向沈默遥敬杯笑道:“原先听那‘莼鲈之思’典故。觉着那张季鹰有些矫情,今日在拙言你这吃这餐水乡宴,方知古人不假……都有些想家。”
沈默和他虚碰杯,笑道:“那倒成过错。”
“如果这都是过错。”唐汝楫摇头笑道:“宁愿你错再错……”他诙谐说法,引得众人阵大笑,也终于感到吃个七七八八,不再那饿,于是嘴巴恢复另项功能——说话。
可是话到嘴边,又都觉着难于启齿,因为他们任务,大都是来探探沈默口风、观察下别人情况,可当着那多人面,纵是巧舌如簧,也实在不知该怎问。
“高,实在是高!”沈默两个齐伸出大拇指,赞道。
“能不能技压群雄?”袁炜得意地笑道。
“行,定能行!”两人又起点头道。
“哈哈。承二位吉言。”袁炜跟换个人似,笑眯眯道:“多亏今天来这趟,不然这篇青词怕是明天都憋不出来啊。”
“谁不知大人提笔成篇,是大明青词第高手,实在是太谦虚。”沈默说着看眼,在席上巴望着自己诸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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