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沈默摇头笑笑道:“在其位、谋其政,你要是做主考。定然会有自己决断。”
“决断……”张四维轻声道:“估计就是停止考试,然后上报朝廷事吧。”说着摇头叹息道:“当时认为,你举动实在多余,但是这几天反复琢磨,才明白你考虑得太深太远,自己根本不能望你项背……也许这就是这种笼中鸟,和你这种经过世面差别吧。”
沈默摇头笑道:“子维兄,不要给戴高帽。”
“是认真。”张四维沉声道:“这几天已经完全理解你——皇上把科举重任压在主考官肩上,主考就该凭着对皇上忠心把事情担起来,不能光想着为自己开脱,而是要全力维护抡才大典体面和公正,将事件不良影响尽量消除,至于该追究谁责任,该罢谁官、杀谁头,那是皇上阁老和三法司该考虑事儿。”说着朝沈默拱拱手道:“拙言兄,你给上课啊,终于明白何谓能吏干臣!”
说话间已经走到轿边,沈默摇头笑道:“子维兄,忙这多天,快回家好好歇歇吧。”说着掀开轿帘,抬步进去道:“咱们改日再聊。”便径直离去。
中秋节后,顺天乡试终于结束。
沈默站在明伦楼上,看着疲惫考生从仪门鱼贯而出,他不禁欣慰地笑。
张四维站在沈默身后,如释重负道:“能自由走出去,真是太好。”他这些天直担心,贡院开门之时,就是他们这些考官入狱之日,现在考生都快走净,也没见到有北镇抚司鹰犬来拿人,他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沈默回头看他眼,笑笑道:“子维怎会有这种顾虑?”
“虽然你直不揭开真相。”张四维干笑道:“但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定然发生泼天大案,你虽然担下血海般干系,可和吕豫所、还有十八位房官知道,这事儿旦处理不好,们全都得赔上。”
张四维还意犹未尽呢。见沈默逃也似跑掉,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道:“唉,看来再不进步,说出话都惹人烦。”便打定主意,回去后想办法外放,学沈默磨炼磨炼。
※※※
忙活完乡试,沈默得几天假,本想在家好好歇歇,但
“不错。”他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吕调阳声音,沈默闻声望去,只见吕调阳和胡应嘉那些同考官。悉数站在楼下,远远向他行礼道:“多谢大人回护之恩,等铭记于心。”
沈默赶紧侧身让开道:“简直被你们说糊涂,本官什也没有承担,只不过在尽自己本分罢……既然泄露考题,身为主考官就得揭发出来,这是天经地义事嘛,担什关系?什回护之恩,根本无从谈起。”
众人却不这看,吕调阳道:“们虽然没有大人担当,却也是明白事理,您这样会引起什样后果,们都心里有数,大人请放心,如果将来有事,们绝不会袖手旁观。”说着再行礼,便依次转身出去。
沈默躬身还礼,直到所有人都走净,才直起身子,面色复杂摇摇头,对张四维道:“咱们也回去吧。”
张四维笑笑,轻声道:“说真,真佩服你当时反应,若是在你位子上,遇上这种事情,肯定要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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