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两手摊,笑道:“学生也不知道……不过真到廷推那天,还由得他们选吗?”
“但欧阳必进可以拒绝。”徐阶道:“他刚刚就任未及半载,如果坚持不答应,还能强迫他不成?”
沈默叹口气道:“您放
沈默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如果他离任,谁会接替?”
“左侍郎冯天驭。”徐阶道:“他资历足够,理应接任。”当然,冯天驭是徐阶学生。
“那此事便顺理成章。”沈默微微笑道:“虽然们不能把欧阳必进拉下马,却可以将他高高架起来,让他离开吏部!”
“何如?”徐阶问道。
“吴山是完。”沈默轻声道:“礼部尚书位子就空出来,该廷推什人呢?”
天,对严党伤害可就太大。”
“对!”沈默重重点头道:“欧阳夫人去世,严世蕃就得按制离京,扶棺回江西守孝!”众所周知。严嵩是严党灵魂和旗帜不假,但严世蕃却是严党大脑,几乎所有行动,都来自他授意,如果此人不得不离京,严党反应必然有所迟滞、实力也要大打折扣,正是趁他病要他命好时候!
“但们不能等到那天才动手,因为对他妈病情,严世藩同样心知肚明。”沈默道:“他必然会未雨绸缪,做好万全准备再离京,所以这就要求们局部攻势,必须凌厉而有效,彻底打乱严世蕃部署!”
“说对!”徐阶重重点头道:“拙言,有大将之才啊。”
“老师谬赞。”沈默赶紧谦虚道。
“哦……”徐阶恍然道:“你是说,让推荐欧阳必进任礼部?”
“对!”沈默点头道:“严党不是直紧盯着礼部尚书,想要自己人上去吗?那老师就送个顺水人情吧。”
“可是,礼部尚书是入阁迁围之阶。”徐阶缓缓摇头道:“如果让给严党,到时候内阁里二比,老夫就彻底落下风。”
“哈哈……”沈默摇头笑道:“老师想得太远,入阁虽然是好事,可怎也得先把礼部冷板凳做热再说,在没入阁之前。礼部尚书形同虚设,完全可以忽视!”
徐阶想想,轻声道:“这其实是眼前实利与美好远景之间取舍,你说严家父子该怎做这道选择题?”
“是实事求是。”徐阶从座位上起来,在厅堂里踱步道:“你方略完全赞同,但具体该如何操作呢?”
沈默跟着起身,笑笑道:“老师考,您定然已经有目标。”
“呵呵……”徐阶洒然笑道:“还真有个目标。你看,们想要对严党下手,像你说‘折其爪牙断其羽翼’,那就必须把吏部掌握在手里——掌握吏部,就掌握中低*员任免权,高级*员考核权,所以吏部这座山头,向来是各方必争之地。”
“老师意思是?”沈默轻声问道:“们攻击这座山头?”
“对!”徐阶颔首道:“动吏部,严党马上就慌,能把吏部拿下来固然是好,如果不行也无所谓……只要们全力进攻。必然可以大量牵扯严党力量,使严世蕃无暇他顾。”说着叹口气道:“只是现在坐那个位子是欧阳必进,这人虽然跟严家父子是亲戚,但风评不错,向有清名,在陛下那里也有很好印象,加之刚刚履新不久,轻易是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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