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是这两家!他便将王家和陆家主事者找来,将自己意思稍稍透,果然马上得到两家效忠。尤其是陆家。他都能感到那股熊熊燃烧复仇怒火,让鄢懋卿相信,自己可以完全信任这家人。
于是,往后日子,他便以两家为依托,陆家为主、王家为辅,什事儿都尽数交付,自己则只管把着大方向就是。让他得意是,在王家陆家努力下,苏州地界很快恢复平静,罢工罢市现象,更是再也没有出现。
而且两家为他贪污大业尽心尽力,每月都准时有整船白银奉上!鄢懋卿当初也曾担心过,说:“会不会捞得太狠些?”
两家人却胸脯拍山响道:“您放心吧,这些银子压根没入账,谁也不知道。”
“到时候比去年差太多,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啊。”鄢懋卿还没完全昏头,还知道北京那位帝王厉害。
鄢懋卿正在回顾自己官宦生涯,个宦官走进来。
他跟陈洪是旧识,原先也是称兄道弟,便挤出丝笑容道:“陈公公,陛下让您来宣?”
陈洪却没有搭理他,端着那托盘道:“奉旨问话。”
鄢懋卿心中凉,哀叹道,陛下竟不见!但动作并不慢,赶紧跪下来。
陈洪将那托盘送到他面前,道:“鄢懋卿,你看这些,有什话要说吗?”
陆家那主事陆炯,便笑道:“也许明年这样会出事儿,但今年是万万没事儿。”
“怎讲?”鄢懋卿问道。
“王直被王本固抓后,他那些部下爪牙失去约束。海上也没秩序,海盗肆虐之下,贸易受损严重,也是合情合理。”陆炯笑道:“这个时候有海盗担责任,大人交上去少些,没人追究,也没法追究。”
那个王家主事者王子夫也附和道:“是啊大人,这可是黄金时机啊,旦那边王直死,双方彻底破裂,商路可就断;或者王直没死,被放出去,正常秩序恢复,那咱们还得该咋办咋办……至
鄢懋卿拿起那些纸,张张细细看下来,越看脸色越白,汗珠也开始在额头隐现。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自己被苏州那群狗娘养耍!
鄢懋卿虽然当官多年,但直都在京城享清福,整天务虚、从没务实过。对于比较复杂税务和账务,他更是窍不通。到苏州后,便是两眼抹黑,啥也不摸边,根本不知道该怎开展工作。
但不要紧。他受到苏州大户们热情款待,每天都有无数人跑来送礼,向他表忠心,让鄢懋卿深深陶醉,终于明白赵文华当初有多爽。
不过,京里呆久,也有其人所不能长处,那就是对派系斗争领悟,远非常人可比。他坚决相信,朝天子朝臣,自己要想把日子过得顺心顺意,就得让下面人唯命是从。最好办法,就是找出原先不受沈默待见大户,将他们提拔起来,他们自然会感激涕零、唯自己马首是瞻。
这世上有得利,就有受损,有对现状满意,就有对现状不满。他相信自己定能找到这样人,便派人出去打听,看看哪些大户在沈默任上是被打压、被排挤。后来打听到,原来苏州老牌大户陆家和王家,在沈默治下,个几近销声匿迹,个委曲求全到净装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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