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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维九月,秋意正浓,别人家院子里多已落叶纷纷,派萧索,沈家院子却是另番喜人景象。那几株有些年岁枣树、石榴树和柿子树,几乎前后脚果实盈盈,将个庭院妆点红红火火,看起来美不胜收,还让人充满丰收喜悦。
这更是孩子们撒欢季节,虽然不可能缺着嘴,但对孩子来说,那种从树上摘下果子快乐,才是最值得期待。
八月里沈默从贡院回来,才歇天,便拿根竹竿,往枣树上使劲阵乱捣,那些密密麻麻。圆溜溜亮晶晶,
“那小阁老请。”徐阶早料到会这样,便点点头,伸手让严世蕃先行,严世蕃也不跟他客气,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
两人几乎是并肩进玉熙宫。李芳从宫里瞧见徐阶时,还想出来迎下,但见到严世蕃身影,便马上缩回去。
有陈洪做眼线,对玉熙宫情况,严世蕃知道不比徐阶晚,但两人都佯作不知,在殿门外有板有眼求见。
李芳迎出来,小声道:“哎哟,二位,皇上这回正做功课呢。可不能见你们。”
“没关系,等!”严世蕃笑道:“李公公,赏点大红袍吧。”便在耳房里大剌剌地坐下,向李芳要茶喝,还好意问徐阶道:“阁老也来尝尝吧,年七八斤大红袍,可比金子还金贵呢。”
蕃比吃人参果还舒爽,浑身每块肥肉都笑成团,道:“笑在最后才是赢家,知道吗,阁老?”
徐阶毕竟是久经江湖,很快抑制住沮丧,呵呵笑道:“小阁老说对,不过现在还远远不到最后呢。”
“那就看看阁老如何垂死挣扎!”严世蕃咬牙切齿道。
“听不懂您意思。”徐阶垂下眼睑道。
严世蕃正要挖苦他几句,徐阶书吏也进来,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几句。
徐阶摇头笑笑道:“下官无福消受。”便朝李芳拱拱手道:“请公公将这些折子转呈皇上,下官先回内阁。”
李芳满以为徐阶会跟严世蕃耗上,谁成想他竟然要走,错愕地点点头,接过那摞奏章,才反应过来,将奏章往桌上搁道:“送送阁老。”
便跟着徐阶到门外,小声道:“怎走,难道认输吗?”
“等也是白等。”徐阶摇摇头道:“陛下不会再见们,至少是段时间内。”
李芳也是事发突然,脑子没反应过来,现在让徐阶说,也恍然道:“不错,您先请回吧。”
徐阶点点头,起身笑道:“下官有事,小阁老失陪。”便不再理会严世蕃,径直离开。
走到外面。徐阶看看天上惨白日头,感到有些眩晕,便回自己值房静坐片刻。平顺下呼吸,稳定下心神。过不会儿,复又起身出来,只是手中多几本奏折。
出值房门,便看到严世蕃坐在院里,冷笑道:“阁老这是要去哪啊?”
徐阶淡淡道:“小阁老不给票拟,下官只好去找陛下请示。”其实方才那书吏,是转告李芳之言。徐阶很清楚,严世蕃定会盯着自己,如果贸然直去玉熙宫,会落下个结交内侍罪名,让严世蕃攻击。所以他先回值房坐会儿,再出来时,便是主动觐见,把李芳干系甩掉。
严世蕃便笑道:“那也去,话不能让你人说,还指不定怎编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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