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种双管齐下,晋商集团终于确立磐石般地位,不管朝中如何风吹雨打,都不影响他们百年老店……
严士蕃虽然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心中却有挥之不去恐惧,那就是旦老爹有个三长两短,他下半辈子可怎办?冥思苦想之下,他决定效仿晋商,垄断大明对外贸易,建立起自己银元帝国,这样不论将来在朝在野,都会有不可动摇地位。
所以想让他承认错误,让出苏州,那是万万不可能。更何况,皇帝不是已经妥协吗?他相信只要过几天进宫,软语相求番,看在往日情分上,嘉靖是不会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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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等雨停再进宫去见皇帝,谁知阴雨绵绵,竟不停歇。严嵩终于忍不住,连番催促之下,父子俩终于冒着细密秋雨,乘轿往西苑去。
严世藩回府,便被严年叫进严嵩书房中。严嵩让他看那些烂账,他只扫眼,便不耐烦道:“已经知道。”
“这说,都是真?”其实严嵩心里明白,只有铁证如山,皇帝才会如此生气,只是没听自己儿子给个肯定回答,心里总存着几分侥幸。
“是又怎样?”严世藩满不在乎道:“多少年都这样,又不是这回这干?”
“你混账!”严嵩气道:“这是朝廷救命钱,你也敢贪?”
“爹,这不是敢不敢问题,而是必须得这样。”严世藩脸不耐道:“您老直官居清贵,不知下面人有多贪多黑!比如说这次拨往辽东百万两赈灾银子,即使咱们不贪,可户部要截留点、从山东往辽东运,要‘漂没’点,到以后省里、府里、县里再层层扒皮,最后能到老百姓手里十万两就不错。与其如此,还不如明码标价大家起分,也给公家留点。”
严家几乎就在西苑隔壁,轿
听他还在那振振有词,严嵩气得胡子直颤,伸手指着他道:“你真是胆大包天,这是皇上内库钱,不是户部国库!”
“还不是左口袋到右口袋,那不都样吗?”严士蕃不屑顾道:“不信您想想同属内帑两淮两浙盐政,天下之利,无过于盐铁,每年可于此项获利几千万两,可年才上缴百二十万两盐税,皇上怎不跟那帮老西儿急呢?”
这才是问题关键,严党虽然权倾天下,却吃不到两淮两浙盐利,因为天下最强晋商,扶植建立强大山西官僚集团,这伙人不显山不露水,却在朝中盘根错节,有着强大同盟军,让严党每次尝试都无功而返,最后只好罢休。
严士蕃很清楚这些人秘诀所在,无非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凭着雄厚财力,资助各地贫寒士子……不只是山西和两淮,甚至山东浙江、四川湖广等地,都能见到晋商兴建义学;并在各地积极修桥铺路,赈济灾民,让读书人普遍对他们抱有好感,谁要动他们,自然会引起舆情强烈反弹。
阳光背后总是有阴暗,何况是唯利是图商人,在积极行善同时,晋商集团还以更大投入,广泛贿赂朝廷*员,尤其是那些不引人注意中下层*员,这尤其能体现他们商人眼光,只要过得十年八年,那些小官便会升为朝廷要员,有其受贿把柄在手中攥着,也不怕他们会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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