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查吗?大半银子都送到你分宜老家,鄢懋卿能不跟你表功?”嘉靖哂笑道:“只听说有做好事不留名,却没听说有给人送钱也不留名。”
严世蕃赶紧道:“微臣真没有收到鄢懋卿消息,就是前天去他家喝酒,他也没跟提起。”说着提高声调道:“微臣恳请彻查此事,若果真有此事,臣请立刻将此獠就地正法,臣也愿意同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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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大殿中响起几下掌声,那是嘉靖帝在为严世蕃鼓掌,只是这掌声,怎听都像是喝倒彩。只听皇帝面无表情道“今日真是领教,什叫巧舌如簧啊,小阁老把话回到这个份上,朕似乎不能够不认可。”说着话锋转,冷冷道:“可朕要是放过你们话,又将天理国法置于何处?!”
嘉靖目光从严世蕃脸上又转向严嵩,痛心疾首道:“朕将天下都交给你们父子打理,你们却搞得连年亏损,连百官都发不下俸禄来。为替你们补亏空,朕才同意开海禁,举市舶!朕就不明白,为什别人干好好,你们父子插手,就准凉菜呢?严阁老,你知道为什吗?”
殿内空气快要凝滞,殿外却风雨大作,西南风挟着尖厉呼啸声,从四面八方拍打着大殿门窗,发出令人难受吱嘎声。
“吴山跟你不熟……”在严家父子听来,嘉靖声音却更加让人难受,只听他语带讥讽道:“那你爹干儿子,你把兄弟鄢懋卿,你也不熟吗?”
“熟。”严世蕃点头道:“跟鄢懋卿自然是熟。”
嘉靖缓缓闭上眼睛,沉声道:“苏州是大明第财税重地,仅去年年,便上缴五百万两税银,让朕得以周济全国,其意义怎说都不为过。”说着睁开眼,冷冷望着严世蕃道:“现在朕信任你,用你推荐鄢懋卿,实指望着能让苏州财税上个台阶,谁知竟下跌半……去年到六月份。已经有二百三十万两银子解进京来,今年却只有百万两。”
严世蕃张嘴要辩解,却被嘉靖抬手阻止道:“不要跟朕说那些花言巧语,朕只知道,往北京押送百万两同时,往你和鄢懋卿老家,却送百五十万两,你怎解释这件事?”
严嵩茫然摇摇头,低声道:“臣愚鲁……”
“不,你们不笨,点都不笨,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嘉靖摇头,加重语气道:“但你们私心太重!遇事光想着保住自己高官显爵,做事情也是为自己荣华富贵。只要对你们有好处事儿,就会不顾切去做,哪怕会伤害到朝廷百姓,伤害到朕也无所
严世蕃愣住,他那张大脸本来就白,听皇帝话变得更白,惨白惨白……他没想到皇帝连这个都知道,那该死鄢懋卿,做事情怎这般不小心?
他沉默久,边上严嵩便大声喝道:“严世蕃,回话!”
豆大汗珠从严世蕃额头冒出来,他双手支在地上,撑住自己体重,低声道:“臣纵使胆大包天,这种事也是绝不敢干……”
“北镇抚司已经有确凿证据!”嘉靖哼声道:“你真以为朕锦衣卫是吃干饭?!”
“臣立刻彻查,如果鄢懋卿那厮真敢瞒着做下这种事。”严世蕃艰难道:“定让他把那些银子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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