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笑笑,岔开话题道:“对,听你在朝上意思,已经找好去向?”
张四维注意力果然转移,点头道:“嗯,陕西那边有知府出缺,向徐阁老申请过去,阁老已经答应。”
李芳将玉佩转过来,沈默赶紧双手接过,恭声道:“陛下仁厚慈悲,微臣回去定然好生骂那顽石顿。”
嘉靖不由失笑道:“确实该骂。”便让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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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出来玉熙宫,看见张四维远远在那里张望,便对身后太监道:“去无逸殿趟,那边有内阁人在等着哩。”皇宫可不是能够乱窜地方,出入走动都必须由太监或者内阁司直郎领着。
那太监看是张四维,便恭声道:“沈大人请便,奴婢就先回去。”沈默袖中出张银票,难以察觉递到那太监手中,笑道:“公公辛苦。”那小太监便欢天喜地去。
在沈默劝说下,嘉靖帝又打消派中官去镇守市舶司念头,陈洪脸色自然不好看,但没办法,沈默好容易让市舶司重回怀抱,谁也别想再染指……也不知他哪来自信,就那肯定唐汝辑会听自己。
但嘉靖帝也没有让沈默轻松,对他道:“到时候完不成任务,你跟唐汝辑起回家种地!”
沈默很干脆答应下来,道:“臣对唐大人有信心。”
嘉靖点点头,便不再提此事,转而道:“朕听说那个李时珍,坚辞不受太医院官职?”
沈默轻声道:“可能是当年记忆不太愉快,李先生不愿重回太医院。”说着苦笑声道:“如果陛下需要微臣劝劝他,那微臣只有拿绳子把他绑到太医院去。”
沈默走到张四维面前,笑道:“等呢?”
“那你说呢?”张四维笑道:“下朝时,徐阁老让在这等着,看到你就把你带过去。”
沈默点点头,两人便往无逸殿方向走去,张四维小声问道:“说江南兄,你在大殿上是咋想?怎就把景王爷人给推上去呢?”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虽然沈默百般不情愿,但高拱给他起别号,还是传到很多人耳朵里。聊以自慰是,大家只将其当作桩雅事,倒也没有说三道四。
沈默看他眼,面色严肃道:“两千年前祁黄羊都知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们还能连古人都比不?”
张四维满腹狐疑地望着他,横看竖看都看不到‘大公无私’四个字,摇头不住道:“你就跟这唱高调吧。”
“救!”嘉靖笑骂声道:“你以为朕太医院是什地方?顺天府大牢吗?不来就不来,谁求着他似。”过会儿,又道:“这个人看病好样,但是不太会做人啊。”
“陛下明鉴。”沈默笑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有些事儿是强求不得。”
“是啊。”嘉靖深有感触地点点头道:“朕不强求他。”说着从腰上解下块明黄色玉佩道:“既然不进太医院,那朕就不能白让他看病,把这个给他,算是诊金吧。”
“有些过于贵重吧?”沈默不敢去接,那龙形玉佩代表皇帝尊贵,无论如何也得‘惶恐’下。
“拿去吧。”嘉靖淡淡道:“就他那个脾气,弄不好哪天就得罪贵官家,让人给咔嚓……有这个,就没人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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