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部堂高官?”严世蕃难以置信地问道:“即使做到,又有几人能执掌吏部?这别人朝思暮想位子,你怎就弃之如蔽履呢?”
“因为这官靴穿着不舒服。”欧阳必进淡然道:“想换双布鞋穿穿……”看看自己外甥道:“不是谁都对当官感兴趣,现在可以致仕,要去做自己喜欢去做事情,此意已决,多说无益!”便干脆起身回屋,把他晾在当场。
严世蕃脸阵青阵白,他气性也大,竟然恨得都打起哆嗦来,也不知是不是想到,吏部尚书易主可怕后果……良久良久,他端起茶碗来喝口,却发现茶是凉,气得他将碗丢在地上,摔个粉碎。突然想起欧阳必进最后句‘要做自己想做事儿’,猛然意识到,问题恐怕就出在这里。
“回府!”气冲冲离开欧阳府上,回别院,他就命人去十王府街,找个叫陈湖过来。
过不到个时辰,个穿着锦衣、面色发青疤脸汉子,便到严世蕃府上,谦卑施礼道:“东楼公,您找。”
严家外宅内。
“要他去死!”严世蕃如头,bao怒狮子,蹦脚道:“原来是他,原来直捣鬼就是他!”昨日知道欧阳必进请辞,他着实难以置信,直接登门质问,却得到肯定答复,并任凭他如何劝说,都无法改变欧阳必进主意……
“为什?”严世蕃逼问着他舅舅道。
“累,厌倦。”欧阳必进淡淡道:“不想再做你提线木偶,想回家养老。”
“舅舅误会,没有操纵您意思。”严世蕃道:“只不过您刚刚履新,怕您顾及不周,所以才越俎代庖。”说着竟罕见抱拳道:“只此次,下不为例。”
“帮个忙。”严世蕃道:“给查查看,那欧阳必进这两天都干什?见什人?”
疤脸汉子道:“查吏部尚书?这必须得陆太保同意才行。”东厂大珰虽然是司礼监公公,但下面办事人,可都是五肢俱全纯爷们,而且……人员大都由锦衣卫友情提供——上至掌刑千户、理刑百户,下及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全都由锦衣卫拨给。组织如此配置,稍有风吹草动,陆炳能不知道吗?
“恶心,真恶心人啊!”严世蕃啐声道:“厂卫、厂卫,你们东辑事厂从成祖爷赐名那天起,就是专管他们锦衣卫,百多年来,只听说锦衣卫被指挥得跪东厂督公,怎到你们这儿,就得倒舔锦衣卫屁眼呢?”尖酸挖苦语气,让那陈湖十分尴尬。
但严世蕃说点不错,虽说东厂建立晚于锦衣卫,其人数编制也远小于锦衣卫,但因为锦衣卫首领称为指挥使,
欧阳必进不为所动道:“都无所谓,今年七十,*员七十致仕,这是朝廷规矩,凭什违反?”
“这个更不用担心!”严世蕃有些焦急挥挥手道:“会帮你解决切,你想干多久都没问题!”
“这是你说?”欧阳必进道:“那现在就不想干?”
“呃……”严世蕃被他堵得愣,仿佛毒蛇般盯着欧阳必进道:“到底因为什,让你如此大变?”
“不为什,就是不想干。”欧阳必进别过头去,不看他道:“这个还是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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