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看他眼,淡淡道:“这你不用操心,杂家自会派人代管……放心,不会吞你权,什时候查清楚,都没嫌疑,自然会重新交给你们。”送到狼嘴里肉还能叼回来?做梦去吧!
但往日里飞扬跋扈十三太保,此刻全都哑火,默默听着陈洪命令,默默地看着他离去,从头到尾,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陈洪和东厂人都去,十三太保还如泥塑般愣在那里,直到有人突然转身,跪在陆炳灵前大哭道:“大都督,您睁睁眼吧,看看孩儿们被人欺负成什样?!”句话引动众人悲愤,全都跪在那里号啕大哭起来。
这幕,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让直在边上旁观沈默,心情也无比沉重。他望眼这座煊赫时宅院,此刻看起来,是不可避免要衰败下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沈默心中突然浮起杨升庵绝唱,终于明白,非是经历生死沉浮,是不会有这样大彻大悟。
们大都督吗?”
陈洪仿佛没听见样,还是举头望着天。
朱大看眼陆炳大公子陆纲,意思是,您得说句话,今儿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大都督丢面子。
陆纲是不怕东厂。便站出来道:“陈公公要是来拜祭家父,便请灵前上香,若是有别事情,还请改天再来。”
陈洪目光这才改为平视,随意拱拱手道:“原来是大公子,咱家当然是来吊孝。”
当他离开陆府时,便见朱九站在门口道:“送大人程。”
沈默点点头,坐上朱九马车,马车在北京城宽阔大街上疾驰,让切眼线盯梢都失去作用。
见堂堂锦衣卫顺天府千户,在自己地盘上,竟如此小心翼翼,沈默有些感伤道:“想不到转眼之间,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朱九品啧着这个词,良久才喟叹声道:“是啊。对们这些人来说,下从云端摔到泥里,确实是天翻地覆。”
沈默暗叹声,心说也好过不到哪去,便回到主题,问道:“师兄好端端,怎会,bao卒呢?上月见他时,还好好呢。”
※※※
‘铛……’地声清脆磬响。陈洪走到陆炳灵前,望着那蓝底黑字檀木牌位,他竟从心底升起股寒意,仿佛那陆炳正坐在棺材里,朝自己森然笑着。
陈洪赶紧摇摇头,给自己打气道:‘死老虎有什好怕?’话虽如此,还是拿起束香,在烛火前点燃,毕恭毕敬插在灵前,却再不敢看那牌位眼,便转过身来,对陆纲和陆纶道:“陆太保英年早逝,皇上痛心疾首,咱家也十分难过,还请二位公子务必节哀。”
‘铛’地又是声磬响,孝子给来宾磕头,按理说陈洪便该离去,但他仍站在那里。目光扫眼神色复杂十三太保道:“皇上已经命东厂查清陆太保,bao卒原因,为方便调查起见,请诸位不要离开京城,并随传随到。”顿顿又道:“暂时也不用当差,先集中全力,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朱大闻言皱眉道:“厂公,们每人都身负要职,大摊子事儿,若是都在家歇着,万出乱子。恐怕不好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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