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道士互相看看,其中个仿佛是头目道:“天师您误会,俺们是奉命看着您老,以防您偷着跑。”
“你们是东厂番子?”蓝道行面色变道:“潜伏府中有五年吧?”他不禁阵毛骨悚然,心说看来传说是真,朝特务真可怕啊!
“那倒不是,俺们是龙虎山人。”那些道士不好意思摇摇头道:“奉掌门之命,投靠在您老门下。”都到这时候,他们自然实话实说道:“现在您老闯下弥天大祸,们掌门说,要是把您放跑,们天师道就得替您背黑锅……”
“不用说。”蓝道行看到店门口,出现行头戴尖顶帽、脚踏踏白皮靴男子,摇头苦笑道:“已经跑不。”
※※※
长安街上天师府。门口常年有青衣道士守卫,院内香火缭绕,钟磬和鸣,好副庄严道家景象。
但是今天,道士们脸上自信不见,取而代之,是满心惶然,院里香火也熄,钟磬声也停,似乎在经历着场灭顶之灾。
素来不修边幅蓝道行,破天荒洗澡、刮面,穿着象征天师之位杏黄八卦紫绶衣,盘腿坐在正殿内风火蒲团上,对着跪地徒子徒孙道:“向来都是大树倒,猢狲四散,如今这棵也要倒,你们这些猴儿赶紧逃命去吧。”那龙虎丹是全真教炼,而全真教是他大力向皇帝推荐,现在全真教因为陆炳死被抄,他这个始作俑者,自然也逃不。
蓝道行很清楚。这次皇帝是饶不自己,陆炳之死还在其次,关键是这药是给皇上炼,差点就把嘉靖也给毒死……往重里说,就是弑君之罪啊,哪还有自己活路?
跪在地上大小道士们呜呜哭道:“爷爷啊,们不能没有你呀!”
那些道士闻言回头看,见到东厂人来,赶紧拥而上,将蓝道行紧紧压在身下,大喊大叫道
蓝道行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想陪起倒霉,就在这呆着,要是还想将来有日子,都赶紧滚蛋去。”
徒子徒孙们便放声大哭,也分不清真哭假哭,反正在那干嚎,都像真样。但不会儿,就听听有人抹泪道:“爷爷,那们该怎办,找谁去呢?”
蓝道行没有埋怨他们心思如此灵活,而是挠挠头:“去找龙虎山人吧,他们这些年跟作对厉害,这次定然不会有事儿。”说着大叫声道:“都快滚吧,晚就让人家锅端!”
此言处,徒子徒孙们阵骚动,不知是谁带头,给他磕三个响头,边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跑。在当先者示范下,大小牛鼻子们纷纷效仿,草草磕头,说声:‘您老保重!’便拿起早准备好包袱。争先恐后逃出天师府,甚至还有偷拿大殿中金银玉器、木鱼蒲团,让人看极为寒心。
蓝道行冷眼看着这丑陋幕,但视若无睹,言不发。只见大殿人越来越少,不消刻钟,便只剩下七八个道士还在那儿,没有丝毫要走意思。看这些人是老面孔,最少都是跟他三年,不禁感叹声道:“果然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原来俺老蓝,为人还不算太差,竟有你们愿意奉陪到底。”说着挥挥衣袖道:“你们心意俺领,但实在没这个必要,都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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