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该死。”陈洪轻轻抽自己个嘴巴子,赔笑道:“那个厂公,您老今儿来有何贵干?”虽然陈洪是东厂头头,但他根基却在司礼监,在皇帝身边。所以大多数时间,陈洪得在宫里侍奉皇帝,这里都是由他弟弟看着。
“看看那个人……”陈洪垂下眼皮道:“陛下又问,严东楼也催得紧,你们问出什吗?”说着话,兄弟俩到后院,守备森严大牢前,这就是东厂诏狱。天子之令为诏,系囚之地为狱,所以诏狱便是关押皇帝下令逮捕犯人地方。原先只有锦衣卫诏狱,但后来东厂势大,觉着每每有犯人还得解往锦衣卫,着实麻烦,便自己也建个用着方便。
那锦衣卫诏狱,从外面看起来还算正常,除守备森严点、围墙高点,与寻常监狱别无二致,但这东厂诏狱不愧是太监地盘,从里到外透着骨子邪性劲儿。
这座大牢没有安通道,只有唯个入口,四周围墙将近三丈高。用方正青石垒成,底部最厚处竟有丈,上面机关密布,触者即死。从大门进去,要连续通过三道闸关,每道中都藏着数千斤、乃至上万斤断龙石,旦有事,马上落下,闯入者就只有拆墙。
‘什叫固若金汤?这就是钢浇铁铸!’所以即使现在东厂番子水准下滑厉害,陈洪也不担心有人会打里面犯人主意。
在北京城东安门内,有处青砖灰瓦普通衙门,其貌不扬。里面布置与普通衙门稍有不同,正厅边上庙里,不是供着城隍,而是武穆岳飞雕像。在西侧祠堂前还有座‘百世流芳’牌坊,加上岳飞雕像,让不明底细人,还以为到什模范单位呢。
但当你走进西侧祠堂里,仔细端详那供奉着十几个檀木牌位上名字,便会发现这些‘先人’,都有个模样头衔——‘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某某’,简称就是提督东厂太监!
不错,这正是历届东厂厂主牌位,全都供奉在这祠堂内享受蒸尝,那这个衙门真实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便是令人闻风丧胆东辑事厂,简称东厂。
这地方可是老北京止小儿夜啼良方,只要对不听话孩子喝声:‘再哭,让番子把你抓去!’便能把孩子立刻吓得没声儿。许多北京人就是听着这个衙门恐怖故事长起来,其实在很多年轻人记忆里。东厂番子凶猛,只是个老人口中传说罢。在他们看来,东厂只不过是锦衣卫个分舵,跟陆太保麾下鲜衣怒马锦衣卫比起来,那些后娘养东厂番子,实在是不够屌。
但是现在,东厂现任督公陈洪,决意重振东辑事厂威风,在他号令下,懒散许久番子们抖擞精神,迎接重见天日后第仗!
穿过三道闸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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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陈洪从宫里出来,来到自己小王国里。他弟弟陈湖,也带着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并子丑寅卯十二颗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在院子里跪迎厂公大驾光临。
陈洪端足架势,挺胸腆肚穿过跪地人群,才淡淡道:“都忙去吧……”又对胞弟道:“你跟着就行。”
陈湖闻言凑上来,笑逐颜开道:“哥……”
“嗯?”陈洪斜睥他眼,从鼻子里哼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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