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乐得拍手跺脚,眼泪都笑出来,他那些走狗也捧腹大笑,场面登时乌烟瘴气,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严世蕃正在笑,居然见人揎袖而起,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便抢过那只巨觞。严世蕃定睛看,原来是陆炳那个跟班,就见他将巨觥斟得满满,走到自己面前,大声说道:“马司谏承小阁老赐酒,已沾醉不能为礼,下官代他酬小阁老杯!”
严世蕃不由愕然,他嚣张这多年,还从没见有人这对自己呢,便举手推辞,说自己已经醉云云,虽然损些面子,却也比被灌醉强。
他满以为事情到此打住,谁知那人根本
隐忍,是为保护自己,以免过早被强敌注意,面对不能承受打击。
但时至今日,沈默已经没有秘密,他切都,bao露在严世蕃眼中,早被其视为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又何必再故作下贱,自取其辱呢?
这年头,终归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原先老师兄在时,自己就像有个百毒不侵护身符,低调点没问题,闷声发大财,偷着办大事儿,既不惹眼,又有实惠,举两得好事儿!但现在不同,师兄死,没人护着自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不把獠牙亮出来,别人就以为你是吃素,不把卵子竖起来,别人还以为你是个不带把!
何况此次是为营救老师而来,如果自己都怕这个幕后元凶,又怎能指望别人为自己出头呢?还不如亮明旗帜,当面锣对面鼓跟他斗斗,看他能奈何?!
再说大话点,别看他严世蕃现在嚣张不可世,在沈默眼中却已经是明日黄花,如冢中枯骨,插标卖首而已!凭什还受他鸟气?
但严世蕃可不这认为,他这个气呀!他活快五十年,还从没被人这样当众忤逆过……不,曾经有过!就在六年前,有个人也曾经让自己颜面扫地。回忆闸门瞬间打开,他不禁想起六年前那次宴会……
那时候他还很爱热闹,经常请同僚来家中宴饮,当时跟陆炳关系尚好,座上宾中自然少不他,不知从什时候起,陆炳每次赴宴,身边总会带着个黑着脸中年文士,严世蕃只以为那是他跟班,也没太在意。但后来有日,就是这个跟班,让严世蕃大丢颜面,自此竟罢设宴常例……
那日宴会上。严世蕃依旧倨傲跋扈,顾盼自雄,饮至中间有酒意,更是狂呼乱叫,旁若无人!他整人点子多,也以整人为乐,命侍女取巨觥飞酒,但凡饮不尽者便重罚之!这巨觥奇大无比,看起来竟有升容量,盛得又是辛辣白酒,简直是要人命!
但在座*员畏惧严世蕃威势,轮到谁也没敢不吃,其中只有个工科马给事中,年纪大酒量极小,几乎是沾酒即醉,且醉后难受得死去活来,般大家都不逼他饮酒。但严世蕃嫌他素日盘查太紧,不给自己面子,有意看他出丑,故意将那巨觥飞到他面前。
马给事再三求告,严世蕃置若罔闻,根本不依。无奈之下,马给事只好端着觞略略沾唇,脸便通红通红,眉头紧皱,不胜愁苦,连连告饶。但严世蕃哪肯罢休,竟下得席来,过去亲手揪马承耳朵,将满满觞辣酒灌进他腹中。马给事头栽倒地下,竟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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