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沈炼疲惫叹口气道:“也许是爹爹自私吧,但你必须听……”父子俩就这样个说个听,根本没感觉时间流逝,那饭勺敲打饭桶声音又响,竟然下到早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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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越来越小,轮廓越来越淡,东边
“兴许是怕夜长梦多。”沈炼轻声道:“也可能怕为父乱说什,谁知道呢……”
“他们这回没得逞,会不会再想办法谋害爹爹呢?”沈衮忧心忡忡道。
“管他呢,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早晚还不样。”沈炼洒然笑,却又不无忧虑道:“倒是衮儿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啊……哪怕眼看爹爹被砍头,也不能太过悲伤,总之谨言慎行,切以出去为要。”
“爹爹……”沈衮脸悲伤道:“不能……”
“什不能?”沈炼脸严厉道:“记住。对个还有很长路要走年轻人来说,活下去,比什都重要!”
十五月亮十六圆,这正是嘉靖四十年最后次月圆。
银盆似月亮,将银辉洒落在燕赵大地上,清晰地映出远处地平线轮廓。‘嗒嗒’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接着,个马头出现在东南方向,沿着官道快速行进着,很快,几十骑马紧紧跟上来,与第骑始终保持着两三丈距离,马蹄隆隆,踏碎满地月光,直冲西北方向。
这是沈默和他卫队,他们昨日申时末才离京,往宣府急行而去。宣府号称‘京西第府’,是北京城西边第个府城,距京师三百余里,乃是京师锁钥所寄,要害可知。
也正因为如此,沿途有最完善驿站系统,严格每隔二十里驿。如果没有这套系统支持,沈默想要连夜狂奔近四百里,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在他取得锦衣卫令牌。还有夜行经验最丰富向导——就是那头前带路第骑。那位常年来回于宣大和京师之间锦衣卫信使,对这条驿路无比熟悉,带着他们在月光下奔驰如流星,利用个又个驿站,保持着不间断高速行进。
“爹爹……”沈衮眼中蕴着泪水道,颤声道:“孩儿要做您这样人。”
“不要学爹爹,爹爹虽不后悔,但不愿自己孩子重蹈覆辙。”沈炼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膀道:“如果能顺利出去,将爹爹下面话转告给你两个兄弟,作为咱们沈家家训,不许违反。”
“孩儿聆听父亲教诲!”沈衮双膝跪下、郑重其事道。
“而今以后,沈家子弟须以耕读传家,但不得参加科举!更不许出来为官!”沈炼沉声道:“只有这样,才能长久兴旺下去,方不愧列祖列宗,亦无愧于百姓良知。”
“爹爹,您不是常教育们,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沈衮不解道:“可按您刚才说,岂不是自扫门前雪,不问他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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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大牢中,王四尸体已经被抬出去,因为犯人,bao毙而引起骚乱渐渐平息,毕竟在这炼狱般大牢里,死个把人司空见惯,没什好大惊小怪。
但这对沈炼父子俩,却是无比震撼。他们很清楚,那王四不过是个倒霉替死鬼,方才该死,应该是他们爷俩。
还是沈炼心志坚定,恢复快,轻叹声道:“不杀伯仁,伯仁因而死。”
沈衮脸色惨白道:“他们为什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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