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国事等不得!”王家屏是个急脾气,扑通给万历跪下道:“南
王家屏也道:“元辅说对,重处那个狂徒,不仅损皇上圣德,而是损皇上气度。”
听二位阁臣轮番劝说,万历心中觉得舒坦多,刚才怒气消去不少,语气缓和道:“人臣事君,最起码应该懂得曲谏,如今满朝没有个尊卑上下,小臣都敢信口胡说。前些年有个叫党杰御史曾数落过,原谅他,如今雒于仁就和他样,因为没有惩创,所以又敢来胡说。”想到这,万历火气又蹭得上来,怒不可遏道:“朕气他不过,必须重处!重处!”
“圣上胸怀,如同天地般,有什容纳不下?”王锡爵又给万历戴顶高帽道:“这本奏疏原是轻信讹传,若据此本票拟处分,传到各地,外人还以为真有此事,以臣等愚见,还是照旧留中为好,让臣等记于史书,传诸万世,让后世都称颂皇上是尧舜样明君,这是盛事。”
“这本奏疏既然不能往外发,就不好直接惩处他。还望皇上宽容些日子,让臣等向大理寺卿传话,想个办法将他解去官职,赶回老家。”申时行和他老同学唱和道。
“不能就这便宜他,朕咽不下这口气!”万历终究还是入彀。
目,不是搜刮富户,朕要是贪财,直接抄他们家不就完!又说朕尚气,人有三戒:少时戒色,中年戒斗,老年戒得。为何要戒斗,是因为人皆有气。难道朝中空,是朕个人斗气责任?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也得想想自己责任!”
“你们把朕说话,字不差传出去,让朝野也评评,看看朕是不是被冤枉!”
大家算是明白,原来皇帝叫咱们来,是为把心里委屈倒出来。不过这种要求也太不靠谱吧,传出去会成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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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只有万历人声音,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面色苍白,呼吸也不匀,额头上渗出斗大汗珠。
“大不将来,再慢慢惩治就是。”估计到那时候,皇帝早就忘这茬。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样处理,朱翊钧脸色稍为平和些,又自辩解道:“先生们是亲近之臣,朕举动,先生们是知道,哪有这事?”
“九重深邃,宫闱秘密,臣等也所知不多。”阁臣们连忙摇头道,万历很是挫败。
见皇帝没有作声,阁臣们接着又说道:“臣等很久没有瞻睹天颜,偶尔见,也是匆匆而退,不能陈述,今日幸蒙宣召,敢不倾吐内心之言……”
见他们要往别处扯,万历先堵死路道:“朕病得很重,体虚心烦,那些烦人事儿,还是待朕痊愈再说吧。”
“要不要叫太医……”申时行不无担忧道。
“不用……”万历哆哆嗦嗦伸出手,客用给他点给香烟递过去。接过来深深吸几口,皇帝又有力气,看看申时行道:“朕说这多,你们咋声不吭呢?”
“这是无知小臣,凭借道听途说话,轻率渎奏。”申时行只好回句。
“他还是要沽名钓誉!”万历又补句。
“他既是要沽名,皇上如果从重处治他,正好成全他,反而有损皇上圣德,只有宽容大度,不予理睬,方显得皇上圣德旺盛。”申时行轻声劝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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