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甭管你信不信，小观音跟
没什
。”杜行止喘息着将这些字极力清晰地从嘴里吐出来，闭着眼，疲倦地趴在地上。那头
陆路
声冷笑：“知道，要不然不留你命那久。”
杜行止轻轻笑
：“吴王鹏在你旁边？”
陆路沉默片刻，回答：“没有。”他通常不说假话，尤其到这个局面，他没必要再骗杜行止，他说不在，那就是真不在。
“行，那说，你听好，”杜行止感到四肢百骸中力气都在飞快地流逝，心中燃起抹焦急，他边费力地将蓝牙耳机戴在耳朵上，边努力让自己话听起来不要太模糊，“滨江公园十五栋，钥匙在门口铁树花盆里，楼餐厅橱柜把手下面木地板，翘起来，下头有个保险箱，密码是小观音生日，里头有几份文件，上面名字已经签好，你找出来以后让小观音签名，就说是让他帮打理，要不他不肯要……”
话说到力不从心，杜行止猛然在地上磕下脑袋，热乎乎血从额头上淌下来，枪伤处钻出股揪心疼痛：“嘶……这点破事别跟他讲，就告诉他出国旅游。以后你盯着他，别让他家那点破亲戚都来占他便宜……还有妈，保险箱里有个给她开账户信息，海外，五千万里你至少给
想还未来得及实施，圣诞节礼物还锁在无人知道新房地下室里，小观音也没和他亲过嘴上过床，这就蹬腿翘辫子，杜行止真觉得自己要死不瞑目！
他这样想着，挣扎地在墙沿爬动两步，但使不上劲儿脚到底拖后腿，叫他毫不留情地摔个大马趴。丢人！杜行止自嘲着，努力找出点力气把自己朝天翻下来，盯着黑漆漆顶棚，他沉默着，忽然扇自己两个耳光。
轻敌、轻信，真他妈活该！
这就叫阴沟里翻船，杜行止看不上自家那个未婚先孕连孩子他爹都不知道是谁表姐，也看不上小观音他家胖得像猪那只表哥，可没想到这两个废物负负得正，临竟然能为吴王鹏掀起那大风浪。这就是看不起小人物下场！可现实再不会给他第二次翻盘机会，着不慎满盘皆输，杜行止简直是天底下闻所未闻大废物！
他开怀地哈哈大笑起来，扯着嗓子朝外面喊：“人呢！人都他妈哪儿去？！”
片刻后老远外仓库门上盏小窗被拉开，带着厚厚面具亲兵冷冷问他：“什事？”
“给陆路打电话，就说他妈认命，认栽，临死之前托付他点事情。到底做三十来年兄弟，他不会连这点小事儿都推三阻四吧？”
那戴着面具兵显然是陆路人，也没犹豫就拨电话，老远丢过来个蓝牙耳机，落在离杜行止大概米远开外。杜行止说过那番话后险些喘不上气，然而耳机微微闪动亮光却让他心下子提起来，听到耳机掉在地上声脆响，他咽下想骂娘冲动，伸出手来够下，还有点距离。
但他实在是没力气，仓库门上那点点微光都开始恍惚起来，杜行止强迫自己用力睁开眼睛，艰难地将自己爬过来，指甲扣在地上，大腿点点磨蹭着，终于够到那个小小蓝牙耳机。
耳机里已经没有嘟声，陆路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频率对杜行止来说还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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