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父比起上次见面整洁多,头发虽然不算特别干净,但至少没有被头油黏成缕缕,耳后黑黑污渍也洗干净,身上穿着件黑色大棉袄,配毛裤解放鞋,像个简简单单朴素农村男人。
不是从前那个乞丐样。
见章泽来,他有些局促,搓着手给章泽找出听健力宝打开让他喝,边结结巴巴地解释:“……新,新房子找好。今天搬家,本来想找你们说声,可是……”可是章母未必想见到他。
这个老实男人结结巴巴半天,愣是没有将自己心里想说话讲出来。
章泽叹口气:“那就好,你过得好和姐也放心。
在这之前自然得块去回北京,章母头回要会见神圣,激动地半宿没睡,凌晨把章泽从床上给拽起来。
章泽睡眼惺忪,拆开他妈塞到他手里红包,里面是厚厚叠钱,数数有千五百块。
“红包这早就给?”
“你这傻孩子!”章母拍下他脑袋,神情中无不亲密,随即解释,“这是让你拿去给你爸,大过年看他过那种窝囊日子也不好受。老娘都已经发达,也不和他计较过去那点小矛盾。”
女中英杰!
道后世发展,钱这玩意放着只能等到通货膨胀,只有投资和购买不动产才是永远财富。
章悌提议:“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借点投资吧,给你打欠条,亏还是赚日后肯定都还你。”
“投资什?”
“看中只股票,心里感觉挺美。”
“哪支?”
章泽赞叹声,瞥他妈眼。章母穿着自己顶喜欢那件黑色呢子大衣,围着狐皮围脖,脑袋上戴着顶自己手工搞只在日本杂志上看过贝雷帽,手撑着脸笑地云淡风轻。她眼里已经没有对章父眷恋,但还留下少许对于家人关怀。毕竟那多年过下来,日子即便是不满意,章父也是她不能剥离段岁月。
拍拍儿子头,章母提起放在手边提包,再交代两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出门去。她背影意气风发,每步都迈地井然有序。那个生在小山村嫁在小山村过近半辈子穷苦生活女人,真已经脱胎换骨。
章父那里也有些许不同。
章泽是背着章悌去,章悌现在有点愤世嫉俗,听到章父消息就不爽快,大过年章泽也不想给他姐添堵,悄悄上门去预备送点钱。
进门,他就发觉到不对。屋子里几乎收拾成空,墙角箩筐竹篮堆放着,里面是满满杂物。外头厨房锅碗瓢盆也收拾干净。他以为遭贼,进屋看才发现他爹正撅着屁股朝箩筐里堆叠好衣服。
“四川长虹。”
章泽听这名字,脸上就带出笑。他姐果然是天生对证券有灵性,黑马点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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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条件好,忙碌于事业章妈妈放下情感,心胸也开阔很多。意外对章父怨恨开始慢慢被怜悯取代,见识越宽阔,她越觉得这男人简直是个彻头彻尾悲剧。
因为杜行止去北京上学关系,张素正打算将公司市场努力朝着北京开辟。看杜行止意思,以后似乎是想就留在北京发展工作,张素放心不下儿子,加之章母也有让章泽和杜行止兄弟互助念头,姐妹俩拍即合就开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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