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边回忆,边说——
“因为忘记拿样东西,又回到飞机上。看见机长和副机长在拆卸座椅。惊讶极,他们帮找到丢失包。走时候回过头,看见他们拿着螺丝刀还在拆椅子。为什要拆椅子,是那些椅子太老要换吗?”
死寂般办公室里,伏城看着疑惑不解少年。
“……是,因为那些椅子太老,所以要换。”
为什要拆椅子?
“才来五分钟。”顿顿,卓桓看他:“采访怎样。”
伏城沉默片刻,将手里资料递给对方。
卓桓接过,粗糙地看几眼。从鼻腔里发出道嗤笑呵声,他把资料递还给伏城,转身离去:“走吧,回去拼飞机。”
伏城迟疑会儿,还是抬步跟上去。
霞光之下,两人并肩而行,离开安静走廊。
ina站在白板前,仰首望着那个露出灿烂微笑金发青年。
她手紧紧攥着录音笔,目光凝视在好友无忧无虑笑容上。滚热眼泪溢满眼眶,终于夺眶而出,她倏地伸手捂住嘴巴,没让哭声从指缝间溢走。
伏城嘴唇翕动,正要开口安慰,Lina:“让个人静静吧,伏。”
伏城默默:“Lina,节哀。”
凝视着白板上挚友,Lina沙哑着嗓子:“他从来没告诉,他工作有这辛苦。他从来没说过啊……”哭声再也抑制不住,从喉咙里宣泄。
因为在送走最后班客人后,他们要作为货机飞行员,运送货物。
所以把椅子尽可能地拆下,能留出更多空间装载货物,能提高点运输利润。这是航空公司要求。每天送走客人后,把四十多个座椅全部拆下,搬到行李舱里。等第二天凌晨再提前两个小时抵达,将这些座椅安装回去。
日复日,重复同样事。
这就是里昂·洛林和杰拉尔·特吕弗每天工作。
晚上八点,众人正在仓库里继续拼飞机。Lina红着眼睛走进仓库,她将高云喊出去
那份资料被伏城放在调查总部资料库里,等到切真相大白,撰写调查报告时,它们也会被写入其中。
六个小时前,办公室里,女孩用英文这样说——
“登机时候有点晚,刚坐稳副机长就到客舱里,为们讲解演示安全带用法。这是廉价航空,当然没有其他大飞机那种LED显示屏,所以这种安全提醒都是得由人用嘴巴去说。不过还是第次见到飞行员来做这种事,所以印象很深。”
老人用德语这样说——
“是第个上飞机,可能是去有点早,看见机长正在修理椅子。他见到很惊讶,连忙和解释说椅子没有问题,只是有颗螺丝松,他要拧拧。”
Lina痛哭出声,伏城拿着采访资料走出办公室,为她留出个安静空间。
门内是女性绝望而崩溃痛哭,门外是片压抑寂静。
伏城将门关上,他转过身,动作突然顿住。
半晌,伏城轻声道:“卓老师,您什时候来?”
夕阳透过走廊尽头窗户,斜斜洒入室内,落于水泥地面上,泛着温凉光辉。穿着单薄外套男人倚着墙壁而站,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头微微垂下。嘴里好像在吃口香糖,嘴唇因咀嚼动作而上下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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