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广播主持人徐徐地播报着今日凤阳镇著名景点凤阳山上出现起意外事故,事故过程非常诡异,主持人也陈述得相当亢奋,内容里频频提到名叫太仓宗门派,据说是从景区保安口中解到。陆文青这会儿没心思听,注意力全牵在后头。
有关于这位朔宗先生,陆文青记得自己很小很小时候,对方就已经在自己家里。
那时跟随在对方身边是自己现在已经掌管陆家大半生意父母,那多年过去,自己长大成人,父母也渐见迟暮,对方却如同停滞时光,从始至终跟记忆里没有半点不同。
作为陆家唯个常驻外姓人,外人总以为朔宗先生是陆家表亲或者远友,陆文青作为陆家嫡系子弟,却清楚地知道对方跟自家长辈关系远比猜测里复杂得多。
不提在对方面前永远谨小慎微父母,就连陆家常年不出山老祖宗见到此人都得毕恭毕敬。比起亲人,陆文青觉得他们对朔宗先生态度更像是供奉在家珍奇宝物。而朔宗先生也确实很有异于常人之处,不提对方实力和面孔,单只那份得天独厚鸿运,就是倒霉二十多年陆文青这辈子也企及不到东西。
僻壤单子。”
李睿为他不讲道理咋舌:“你还要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水平,北京单子家里谁敢让你接?接来让你砸家里招牌不成?你不想干便宜生意,那你就约束自己不要那倒霉啊。”
“……”陆文青嘴硬,“谁倒霉!”
“你那破八字还不够倒霉?”李睿翻着白眼给他掰手指,“平常出门丢钱上山摔倒抓鬼被鬼追着咬那些就不说,这次来趟凤阳都能在路上碰到车子抛锚。抛锚,朋友,你开奔驰越野哎,找不出原因抛锚!山区里手机还没信号!要不是朔宗先生恰好在附近,咱俩都要倒大霉好不好!”
他这话出,陆文青也是哑口无言,不禁转头看向脑后。
这次他们开来凤阳车半路在高速上抛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又没信号,本来已经绝望地
后侧座位,他们口中朔宗先生正支着窗户闭目凝神。他生着张好脸,鼻梁高挺得仿佛历经雕琢,锋利如刀眉眼暂时敛阖着,模样里有种辨不清年纪英俊。这倒没什稀奇,毕竟世上好姿色那多。奇怪是在这样炎热时节,此人依旧是身长袖穿着。他坐姿沉稳,就连支着脑袋角度都显得丝不苟,如此看来又像是个循规蹈矩老学究,然而偏偏又有丝丝缕缕图腾纹样从他上衣异常高领口延伸出来,自修长颈项路攀爬到左耳耳根,仔细看,就连右手整片手背也不曾幸免。
那图腾花样晦涩,既不像街头大哥镇宅左青龙右白虎,又不像恋爱青年你侬侬非主流忧伤,而是仿佛无规律可循扭曲符文般,乍看之下,总叫人纳罕。然而细观察,那图腾又莫名地戾气难消,诉说着种你再多看眼老子就要你狗头奇异胁迫。
简直是场疯狂又理智矛盾综合。
综合体不曾睁开眼睛,周身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弱,他好像不用看都知道身边发生切,平静启唇:“看路。”
陆文青打个寒噤,立刻坐正身体,将已经轻到近乎耳语音乐也换成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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