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说:“吃完赶紧,嗝儿,滚!”
“回不去,”王苏敏却推饭碗,把手放在膝盖上,说道,“犯错,猎骄靡要杀,逃出来。”
李冬青看他眼:“犯什错?”
“唉,”王苏
“不要糊弄,既然姓王,肯定是贵族,”李冬青说,“大单于抓不少鲜卑族贵族呢。不敢招惹你们这些人,个个非富即贵。吃完就走罢,做人要知恩图报。”
王苏敏问他:“你就待在这里吗?”
“当然不会告诉你,”李冬青喝口热水,压下去馒头噎窒感,又开始打嗝,说道,“傻吗?谁也不告诉。”
王苏敏说:“你伤是谁弄?”
“不认识,”李冬青满不在乎,“他们杀又不会自报家门。”
李冬青晚上可以领俩馒头,还有两份腌咸菜,李冬青自己还给自己晾冻萝卜,这个东西是从西域那边传来,是稀罕东西,李冬青前些日子在路上随手救个酒鬼,让他免于冻死,那人是个走私犯,送李冬青葡萄和萝卜。葡萄已经被吃完,萝卜李冬青晾起来,他觉得很不错,反正他直是有口吃就觉得不错。
李冬青领饭,端到自己屋里,那匈奴人正在翻他床铺,李冬青关门,只当没看见,递给他个,那人接过来。
“猎骄靡已经山穷水尽到这个地步吗?”李冬青这次终于用匈奴语说。
“弹尽粮绝,”匈奴人吃口腌菜说,“黄河渡口桥被雪压断,军队过不去,要绕路走就是半个月路程,士兵已经撑不下去。这东西是什?不错。”
“萝卜,你是匈奴人没吃过?”李冬青问:“你叫什?”
是个年轻男人,看着似乎只有二十来岁,皮肤黝黑,头发披散着,已经全都打结。李冬青其实对他是真并没有印象,那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用匈奴语说道:“是骁骑都尉。”
“好大官,”李冬青头也不抬,把草料扔下去,说道,“与何干?”
那就应该是在楼烦王大帐里见过,怪不得没印象,李冬青当时压根没敢往人脸上看。
那人说:“威胁你,给三百石精米和丝绵。”
“哈哈哈哈,”李冬青大笑不已,说道,“粒米也不给你,你尽管去告诉别人是刘拙吧。”
“眼睛瞎?”
“好像是?”李冬青说。
王苏敏撇着嘴点点头,似乎也觉得不怎值得在意,然后说道:“你找地方不错,谁能想得到,你就在雁门?”
“是没什人追,”李冬青说,“没什用。”
王苏敏说:“不不,你要记得,不管什时候伊稚邪都还想要你条命,不要妄自菲薄。”
匈奴人说:“王苏敏。”
“王?”李冬青抬眼看他眼,“鲜卑?还是汉?”
“鲜卑。”匈奴人说。
李冬青笑道:“你也是个王子吗?”
“不是,”王苏敏说,“先人是大单于奴隶。”
匈奴人说:“他们会信。”
“那当然啊!”李冬青说,“跑呗,跑几个月,最会跑。去吧,干完活,回去吃饭。”
匈奴人:“……”
李冬青走出去几米,又倒退着折回来:“或者可以分你个馒头。”
匈奴人沉默片刻,说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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