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瓯王笑道:“你只是不爱读书,可你不傻,不至于不明白。倒是觉得,你不爱读书,就是因为你太聪明。”
李冬青确实看不上那些道、法、阴阳,那些大而空泛讨论天地学说,更像是人和老天爷在各说各话,人不断地给老天爷下定论,告诉他:“你大道无形。”
老天
东瓯王纳罕:“那学些什?”
学些什?李冬青是没学,火寻昶溟是学也和喂狗样,东瓯王这才发愁起他们学业来,问他们是不是对老师有什意见,俩人虽然不爱学,却心眼不坏,不想让老师丢饭碗,都说没有意见。
火寻昶溟道:“会些武艺就可以吧?”
东瓯王沉思片刻,说道:“倒是也不该勉强你们。”
“读书事,以后再说吧,”东瓯王说道,“今天来另有件事要说。”
东瓯王道:“有件事,要和你说。”
李冬青请道:“请上座。”
东瓯王坐在平日里老师坐地方,看着这俩学生,问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然道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持之不得,何也?”
火寻昶溟苦不堪言,言道:“顺其自然。”
东瓯王大笑不止,然后看向李冬青,李冬青和火寻昶溟半斤八两,也说不出个什东西,硬着头皮道:“顺其自然,上下相生,高下相形。”
身影亭亭玉立,“挺好。”
“感觉直不大高兴样子。”
“他要是看着高兴才有问题,”李冬青想起来他们两个最初见面时候,宁和尘天天笑,亲切又热情,那才是可怕,现在样子才是比较正常稳定,于是说道,“他性格就是沉静。”
火寻昶溟不敢苟同,说道:“大哥,他是宁和尘。沉静?”
天下第伪君子,哪有这个可能?
“你们应该比早知道,吞北海之战,江湖人输。皇上很高兴,赏赐今天早上便送到,算是借兵租金吧。”
东瓯王看眼李冬青,说道:“但是也带来道圣旨,点名要个人。”
李冬青脸色白。
“宁和尘。”东瓯王说。
李冬青拳头在桌下攥紧,感觉手脚冰凉,镇静道:“要他,干什?”
俩人黄老之学都不怎样,说完自然感觉心虚,不怎敢看东瓯王,东瓯王也并没给他们面子,笑完之后说道:“看来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黄老之学。”
他俩确实不喜欢,这话没说错,然而更心虚。
东瓯王说:“皇帝喜欢儒术,你们喜欢吗?”
火寻昶溟说:“俩就会点史学,那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不大懂。”
李冬青补充:“史学也不太精。”
李冬青却觉得自己没说错,宁和尘披着那层皮拨下去,其实他既不爱说话,也不爱讽刺别人,就是安安静静个人,有时候还很温柔听话。可是这些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看到过。
思及此,他也不想多说,别人如何误解都随意吧。
俩人路往书院走,到时候发现老师没来,火寻昶溟想去叫老师,出门迎面去碰见东瓯王,登时吓跳,磕绊下,才想起来要跪,被东瓯王给扶住。
东瓯王走进来,看见李冬青,笑道:“这勤勉?去找你,伙夫说你大早就走。”
李冬青看见他,就觉得事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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