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罪丞相,就惩治他得,”刘彻道,“这个灌夫,喝酒总是惹事,惹人厌烦,好好教训他下,让他这辈子不敢再碰酒,罢,散散。”
“皇上认为,这不是大事,那臣就还有件大事要说,”田蚡道,“皇上,臣看灌夫平素横行无忌,定是有所凭仗,便命人去查,灌夫家族在乡下作恶多端,是当地霸,百姓们有苦难言,不堪其扰,
春陀赶紧去后头,仔细那些搬人下人,说道:“轻点!”
刘彻自己往未央宫走去,迈进去,看见田蚡、窦婴、韩安国、张欧等人,已经跪地。
刘彻看着乐,坐下,问道:“怎着?朕这几日不在,把你们想成这样?”
“丞相,”刘彻看他们几个都不说话,便挑中田蚡,说道,“昨天不是成亲吗?朕还想如果能抽出空来,去看上眼,讨讨喜气,谁知道上林苑自从改建,更好玩,朕猎几头野猪,时候就晚,和爱妃就在那住下。回头肉给你们分分。怎着?还跟朕使脸色?到底怎!”
田蚡当即叩头,说道:“皇上,替老臣做主啊!”
马车从西南方密密匝匝地压过来,黑暗被朝阳撕成两半,半是天,泛着冷光,半是大地。太阳光和黑色交织交缠,如墨汁进冬天水池里,冰凉水,冰凉阳光,慢慢地黑暗被吞食,天彻底大亮。
长安城黑色大门板着脸,护城河上放下来座桥,重重地砸下来,扬起层尘土,马车进城门,路行驶进未央宫。
刘彻刚刚回来,还没能进宫,春陀就迎上来,在他身边耳语,说是出点小事。刘彻马上放下脸来,回头对身边人说道:“马车上人好好安顿……等会儿,司马相如这两天干啥呢?让他俩认识认识。”
春陀说:“皇上前两日不是让他准备着帮唐蒙征讨夜郎、僰中吗?应该已经准备动身。”
“都忘,”刘彻拍脑袋,说道,“那就算,别找他,先把他隔朕宫里待两日,这可是朕好不容易求来,刘备三顾茅庐,朕也差不多。”
刘彻倒杯茶,给自己灌下去,眨眨眼压下去困意,然后问道:“怎啊?”
田蚡便跪着啼哭起来,边哭边说。
田蚡说道:“昨天卑臣大婚,灌夫大闹臣婚宴。就只是因为他给卑臣敬酒时候,臣因为和程不识将军说两句耳语,没有看见他敬酒,他就大发雷霆,满口污言秽语,卑臣可以不在意,可是他还骂程不识将军,说程将军是钱不值!程不识和李广将军是东西两宫卫尉,护佑着皇帝、皇后和太皇太后安危,他诋毁程不识将军,那岂不是就在诋毁太皇太后、皇帝、皇后?”
皇上笑,说道:“就这点事儿?”
田蚡抬眼,说道:“皇帝,这不是大事吗?”
春陀往后看眼,问道:“人呢?”
“在后头,”刘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说道,“受重伤,高烧呢,醒不过来。”
春陀心里惊,问道:“那这路……”
高头大马,连夜奔忙,夜间不知道换几匹马,白天便到长安,这活人都难受,要死人怎受得?
刘彻正值壮年,否则也不可能熬得下去,此时说道:“算什?他不是天下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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