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尘直在为去年抛下李冬青去长安事情感到愧疚,特别是他看到他离开确实给李冬青人生带去变化之后。李冬青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地在这半年改变。
他当时承诺在李冬青成年之前,都守在他身边,并说些大话空话,说让他成为个什什样人,可他分明是个不怎尽职师父,句话也没做到,甚至半途走。
火寻昶溟性格张扬、冲动,这性格从来都没变过。他李冬青以前又是个多善良、天真男孩,为什李冬青就定要磨灭掉自己本性,适应这个世界呢?
李冬青直都在守护别人,那谁来守护李冬青?
宁和尘有时候心如刀绞。可那些绞肉刀,都是面向他自己,他很怨恨自己。
宁和尘摇摇头,说道:“睡罢,你有主意就好。”
李冬青却压着他肩膀,让他转过来,看见宁和尘闭着眼睛,又要哭。
李冬青皱眉道:“怎?”
宁和尘摇摇头,往里躲躲,李冬青说道:“说话,不要躲。”
李冬青也躺下,轻轻地拍着宁和尘后背,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半晌之后,宁和尘心绪渐渐地安稳下来,终于开口道:“对不起。”
辈年轻人中,只有火寻昶溟个人直在习武。”
李冬青:“小月氏直只有女人习武,用乐曲杀人,但是火寻昶溟学得不好,这门武艺几乎失传,大歌女直没有新徒弟,她本打算收些徒弟,就像是火寻真,也曾经被她挑中过,但是在东瓯,东瓯王不让她收徒,也不让月氏人习武,因为如果月氏壮大,会引起皇帝警觉,连累东瓯。”
宁和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段故事,他从去东瓯之后,东瓯就是这样,李冬青只有火寻昶溟个玩伴,宁和尘对什也不上心,没想过是为什。
李冬青道:“这辈年轻人中,只有火寻昶溟个人可以托付,但是昶溟太跳脱张扬。”
“火寻昶溟,”宁和尘说,“他确不行,可能过两年会好些罢。”
李冬青道:“这跟你毫无关系,说过很多次。”
宁和尘笑声,
“怎不知道你哪里对不起?”李冬青淡淡地问。
“你知道,”宁和尘说,“何必捉弄?”
他问得又有些绝望,李冬青这些天直在安抚宁和尘情绪,谁知道毫无效果。宁和尘直像是受惊,又像是没血性雀,只能味地被动地接受李冬青好意,但是自己却踏不出去那步,失生动。
李冬青知道他心里有心结,他本来不想说明白,就慢慢地让时间把它解开就行,但是此时他又等得不耐烦。
“说过,”李冬青说,“过去事情就让它过去,你当时离开也是事出有因,根本不在意,你为什直惦记着这些事?”
李冬青却摇摇头,说道:“他随意罢,倒是对他没什要求,只希望他这样活着。”
磨炼个人成长,谈何容易?李冬青没想过让火寻昶溟改变,倒是希望他能直这样活下去。张扬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宁和尘却忽然不说话。
李冬青本来还在跟他说话,半天不见宁和尘出声,就低头去看,宁和尘低着头,嘴角向下耷拉着。
李冬青心中动,但还是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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