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小时候,金附灵是非常不喜欢练功,他那把剑基本上就是个摆设,王苏敏拉他去比试,金附灵也不用心,只是装娇嫩,装受伤,让王苏敏关心他。想要练次功,除非是王苏敏今天要和比人比赛,他能过去看个热闹。
就算是这样,金附灵如今也打得像模像样。
好漂亮功夫。王苏敏有搭无搭地想。
楚钟琪年初给自己卜卦,应该也就是今年。
楚服这辈子都在害怕她哥死,可是现在真要到这天,她反而茫然,好像很不真实。
楚钟琪告诉她:“这世上有很多不该死人,但是都死。从阎王爷手里偷二十多年,已经够不要脸,不能再强求。”
楚服实在是不能理解楚钟琪,楚钟琪总是说些她不能理解话,她不能顺流而下,也不能窥探生命与死亡奥义,不知道“道”是如何安排,她只是不想楚钟琪死。那多办法,那多法术,肯定有那两个,能不让他死,为什不用?
微小心愿是没有神明聆听,楚钟琪甚至已经放弃自己,他开始使用这些之前不敢用法术。
茫然和无助,“可也只是听说啊。”
王苏敏想想,才明白为什楚钟琪和李冬青做朋友,可能就是奔着血去。显然也没什用。
楚服抚摸着楚钟琪脸,说道:“哥从小能通鬼神。他不用看书,就知道阵法怎结,是‘道’告诉他,他再告诉……他比师父还厉害。”
王苏敏:“师父?”
楚服:“是他爹,师父。他是茅山正统大弟子,楚断只是个半路和尚,楚断和,是师父收留孩子。哥是师父亲儿子。”
王苏敏道:“天妒英才,他很豁达,你也别想不开。”
楚服觉得可笑:“你也死到临头过,你能豁达吗?”
王苏敏想说,其实还挺能,但是看这个氛围,还是别说。
其实王苏敏还挺羡慕楚钟琪,临死有人给他哭丧,有人爱他爱得恨不得替他去死。楚钟琪也没见多用心活,但就比他混得好很多。
但这话又不能聊,他只能闭嘴,转头去看眼,外头还在打,霍黄河和金附灵打,宁和尘和刘远芳打。打又打,打来打去,王苏敏看得眼花缭乱,他心里挺奇怪,金附灵居然已经可以和霍黄河做对手,他来长安这些年,看来也没有待着,下番苦功。
王苏敏明白:“你俩不是亲兄妹。”
楚服笑起来,似乎笑他不懂事。王苏敏挠挠头。
楚服道:“师父直觉得,他这辈子就是捉鬼镇邪,结果自己生个人不人鬼不鬼东西,他不肯给哥治病,直在等着他自己死。”
但楚钟琪却没死,他每天活在“道”中,看天下事,穿梭在生与死之间,却通透些法术,楚钟琪自己不敢用,怕他这样人用这东西是天谴,他就教给楚服,楚服移花接木、诅咒术、杀人术,都是楚钟琪教,楚钟琪自己却从来不记,他也不敢用。
纵然如此小心翼翼,他今年却还是做好撒手人寰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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