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陈希世和侯氏坐躺,他们两个儿子,也被勒令站在左右镇场。夫妻俩满脸怒气,望着走进来父子四人。
陈希亮将六郎放在地上,朝哥嫂深深作揖道:“大哥嫂嫂,小弟回来。”
两人不理他,别过头去,做愤怒状。
陈希亮也不以为意,起身沉声道:“想不到才四十多天,就发生这多事,千错万错,都是错。都怪不该光顾着举业,疏忽做父亲责任。都怪平时太忍让,以至于让人以为可欺……”
两公母听他说前半句还算顺耳,但等说到后半段,就觉着无比刺耳。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分明是在骂他们毫无亲情、欺凌幼儿、丧尽天良。
紧紧抱着骨瘦如柴两个儿子,陈希亮却望向瑟缩在角落三郎……当然,这是以他视角,其实陈三郎是因为要给两个弟弟当床,才不得不靠在角落。
但在做父亲看来,这是闯祸儿子,畏惧自己表现。他心中酸,把两个小儿子挪到左臂,空出右臂道:“三郎,过来爹爹这……”
‘不要吧……’陈三郎阵恶寒,不由抱紧胳膊。虽然真把五郎六郎当成自己弟弟,可他还接受不,又冒出这个爹啊。
“过来吧,爹爹不怪你……”陈希亮见状,却更加怜惜。
‘靠,没办法,忍忍吧。’既然把自己当成三郎,那就得敬业啊,他心中默念着:‘是陈三郎,是陈三郎……’边进行自催眠,边慢腾腾凑过去。
这下侯氏忍不住,她当即火力全开道:“本以为二哥是个斯文人,谁知竟教出些偷鸡摸狗、殴杀尊长孽障来!等碍着家人脸面,没有把他们送官,本道你该回来给他们教训,向这险些死掉嫂嫂赔不是。谁知你却气势汹汹杀进来,不禁毫无愧意,反而倒打耙。算看明白,有其父才有其子,小崽子孽障,根子就在你这个当爹身上。”说着‘哎呦呦’呻吟起来道:“没什好说,要报官,要报官……”
这婆娘番夹枪带棒端是厉害,显然早就打过腹稿数遍,最后又抛出杀手锏道:“别以为们不识几个字,就不知道大宋律例中,殴及谋杀祖父母、祖母、叔伯父母,是十恶不赦重罪!”
这句话让陈三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可没想过,竟会是这严重后果……比那些雇工说得还要可怕。他不知道,这也是大伯两口子,临阵磨枪结果。
三郎不由偷眼去瞧陈希亮,见对方没有流露出意外表情,显然对有定层次人来说,这是个常识。他心中不禁哀叹:‘不懂法不行啊,这回要是能过去,定然先找本大宋刑律背熟
陈希亮直悬着右臂,都快酸得举不住,才把三郎等来,便将其紧紧搂在怀里。
陈三郎登时身鸡皮疙瘩,脊背发凉,心中只有个念头:‘竟被个男人抱,呃,还这紧……’脊背不由绷得紧紧。
感到儿子不安,陈希亮依然自以为,他是在恐惧,便轻轻拍着他背道:“不要担心,爹爹回来。”
虽然浑身不自在,陈三郎还是心中暖,天知道这些日,他有多无助,多盼着有个神仙能救救自己啊。
父子温情会儿,陈希亮便抱着六郎,带着三郎和五郎,大步向正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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