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代以降,世家门阀已经退出政治舞台,但任何事物从衰退到消亡,都需要很长很长时间。至少在目前,还有许多传承已久世家大族,依然拥有强大影响力,地位超然。被称之为‘江卿’。
江卿之家不与普通人家通婚嫁,只要对方非江卿等,再富而有势,亦不通融。在这种家庭长大孩子,生而有种高高在上心态,又如何指望他们,去体会庶民百姓之心呢?
“现在已经是庶民时代,这些自以为高贵江卿,如果不当官,就算把百姓视为刍狗,也是他们自由。”陈恪愤愤道:“但当父母官,还这样看话,便只能给百姓带来祸患!”说着双拳碰,决然道:“这样*员,还是请他回家自己高贵去吧!”
“哦……”王方大感有趣,这小子竟然不想着防守,反而心进攻——个弱冠书生,竟想把县之长挑落马下!
‘有趣、有趣……’王方仰脖饮大口酒,抹抹嘴道:“你有什高招?”
在其身侧。
开船后王方直没做声,似乎在欣赏大江两岸风光。
行出段时间,陈恪终于忍不住,从怀中掏出个青瓷酒瓶,奉到王方面前道:“知道老师不爱喝黄娇,给您带瓶上好剑南春。”
“唔,喝酒,还是要够辣才好,果酒太甜。”王方点点头,接过酒瓶,似笑非笑睥他眼道:“这下你满意吧?”
“满意,满意。”陈恪满脸堆笑道:“果然是老将出马,个顶俩,那宋大令马上就没咒念。”
“听说,益州知州兼益州路转运使田况,几次三番重申,要各州县亲民官宽政爱民,严禁扰民欺民!”陈恪早就有计较道:“如果田大人知道,他治下有宋大令这样欺下瞒上、既败坏朝廷名声,又把百姓往死路上避狗官,在顶风作案话,不知道会不会坐视不理?”不过他也不确定,大宋朝官官相护,会不会像后世那严重。
“田刺史这个人,有所解。”王方缓缓道:“如果有确凿证据,他定会严查不殆……”顿下,他戏谑望着陈恪道:“可你手里有证据?而且人家已经照实宣布和买数目,你有理也变成没道理吧。”
“唉,先生这样说,就太不厚道……”陈恪郁闷道:“要不是你拦着,就给他这百桶酒,哪怕他还是赖着不给公文也不怕。有上千乡亲作证,就不信告不赢他!现在可好,这样搞,没证据,又徒之奈何?”
“你小子……”王方笑
“还道你没看出来呢。”王方拔掉软木塞,呷口甘冽美酒,悠悠道:“你今天可谓成功造势,即使不在,宋大令也没法当众发飙,但秋后算账是少不……老话说‘破家县令、灭门令尹’,眼前这关是过,你日后可怎办?”
王方本以为,这个早熟孩子,会说‘到时候再说吧’,或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类。谁知陈恪剑眉挑,脸决然道:“不能再有‘日后’!”
“哦?”王方眯眼道:“此话怎讲?”
“老师以为,您今日番苦口婆心,对他能起多大作用?”陈恪问道。
“没什作用。”王方摇摇头,有些索然道:“宋大令出身江卿之家,想让他们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实在是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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