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王金贵笑骂道:“有这安慰人?”说完便正色道:“待会进去,你什都不要说,全由来应付,不然张嘴就露馅。记住?”
“肯定跟个扎嘴葫芦似。”
两人说着话,来到提刑衙门后门。提刑司,全称提点刑狱司,又称宪司,掌本路郡县之庶狱,并负有监管*员之职。荆湖南路提刑司,便设在衡州衡阳城内。因为内里还有宪司大牢,因此平日里守备森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但蛇有蛇道、鼠有鼠洞、王金贵愣是领着宋端平进去衙门,直奔大牢而去。
大牢前券门巷道上,挂着防水油绢灯笼,光芒摇曳不定,守门牢头看见王金贵,怪笑道:“你这厮,好久不见,怎跑这儿来。”宋代*员,基本都是异地任职,但皂隶差人却清水是本地人,在个地方生活几十年,关系如何不论,至少没有面生。
半个多月响晴响晴天,晒得树叶打蔫地皮起卷儿,也让塞满溃兵和牲口城市臭不可闻。
傍晚时分,天空终于起乌云,云还没铺满天,地上已经很黑。又亮又热大晴天,忽得跟黑夜似。很快又是扯雷又是打闪,接着豆大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砸起满地土星子。
大兵们鬼叫着,扒光衣裳在大街上跳,官差和役夫们则赶紧给露天存放粮秣器具加盖雨具。但已经来不及。毫无缓冲,万千条瀑布从天上砸下来,转眼间,天地已经分不开,成个白亮亮水世界。
雨又快又急,只半个时辰,就让大街上积水成河,到处飘浮着大兵们造出来垃圾。更多官兵被调去抢险,待将所有雨布铺好,仓库堆好麻袋,雨也停。淋成落汤鸡人们瘫坐下来,连咒骂老天气力都没。
但无论如何,这场豪雨解暑气,衡阳城里人们,终于获得个盼望已久凉爽之夜。
“哎。”王金贵叹口气道:“今天,是们那倒霉大令生辰,代表兄弟们,来给他送顿寿宴。”
“这不太合适吧。”牢头皱眉道:“上峰有嘱咐,不许人靠近陈大令。”
“知道,这不趁当官回家才来。只给他送顿饭,不打紧。”王金贵凑上去,拉着牢头手道:“大令虽然到衡阳不到年,但他给咱们县办多少好
乌云很快散去,露面天边最后余晖。若是平时,这意味着即将出现个街灯辉煌、人潮涌动仲夏不眠夜。然而在兵灾阴云笼罩下,所有店铺都关上门。被,bao雨阻在外面人们,也匆匆赶回家,唯恐天黑遭到不测。
行色匆匆人群中,有两个身穿皂隶服色男子。前个,正是那衡阳县老差人王金贵,后个,身材消瘦,不笑也像笑,竟是宋端平。话说陈恪本要走这遭,却被王金贵坚决阻止,这年代南方人个子本来就矮,他六尺身高实在是鹤立鸡群,太扎眼。
其实宋端平也算高,只是没他那夸张罢。所以只能由猴哥儿走这趟。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王金贵面走,面摇头叹气道:“你说是发什昏,跟你们这帮混小子瞎胡闹。”
“三郎不是说,这叫正义感。”宋端平嘿嘿笑道:“这不到二十岁小伙子都不怕,你个五六十老头子怕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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