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花园东北角,又有个僻静小园子,平日里绝少有人来此,此刻却摆上张小桌,桌上摆着香炉盏、红烛两根、干鲜果子四样。
桌前条草席,草席上搁个鹅黄色软垫,软垫上跪着那白日里少女,身着浅色罗衫、肩披白色纱带,三千青丝只用根碧玉簪绾起。
那俏侍女也在,她穿着半臂纱裙,边用罗扇驱赶蚊子,边小声嘟囔道:“主主,人家都是中秋拜月,你这还差俩月呢。”
“天下人都在中秋祭月,月神哪受用?其余月份却又得忍着饿,想来是不开心。”那少女持起三支线香,小心在烛台上点燃,摇头道:“同样都是满月,便提前俩月供养,月神样也能收得到。”
“说不定,感念这番心意。”少女把线香插在香炉中
“直娘贼!”陈恪破口大骂道:“那便是爷爷下命令!”与禁军日夜相对,他学起来活灵活现:“闪开去路,某要回去报信!”
那厢军只好让他们四个过去,才把门关上。
四人刚走不久,那下令禁军喘着气过来:“开门,要进去报信!”
“已经有四位爷爷过去。”
“什?”禁军叉手就是巴掌,,bao怒道:“那四个便是贼人!”
“快走。”宋端平将身绯色褙子扔给陈恪,陈恪手麻脚利换上。三人便快步往外走。
顺着原路返回内墙下。出于防贼考虑,墙根近处没有任何可供攀爬之物,陈恪摇摇头,像五郎样当起人梯。
玄玉和宋端平两个,轻车熟路翻上去。后者双腿手攀住墙,牢固之后,将另手递给前者,宋端平便如猴子捞月般,将手伸到陈恪头顶。陈恪‘虎背蜂腰螳螂腿’不是白给。稍退两步助跑,螳螂腿弹,高高跃起来,左手把住宋端平脖子。宋端平眼泪都出来,要不是有练过,这下非晕过去不行:‘哎呦,脖子……’
陈恪身子向上窜,右手抓住丈半院墙,单臂便将身体撑上墙。
三人跃下墙头,与五郎汇合,施施然离开院子,穿过二门,却看见大门被徐徐关上。
陈恪他们,本想从后门混出去,谁承想,三门已经关闭,卫兵正在布防,指望走门出去是不可能。
这府衙,南北是官署,东西各个花园子,现在南北走不动,东园不能回,只能往西去。
西花园月门洞处,已是亮如白底,劲装武士严阵以待。陈恪他们只好避开门口,沿着墙根往西走,转过个弯去,人声顿时小下来,看看这里院墙,与那东园般高……
五郎很自觉去当人肉梯,却被陈恪拉住道:“来……”
※※※
四人赶紧躲到回廊下,只见门洞中火把通明,个禁军在那里高喊着:“可能有*细混进来,点起火把,关闭所有门禁,任何人不要妄动!”
“怎办?”陈恪在,所有人都指着他拿主意。
陈恪看着枚枚火把被点燃,照得院中亮如白昼,知道已经出不去,再回头看二门,卫兵也已经开始关门,稍有迟疑,就要被瓮中捉鳖。
“回去!”陈恪低喝声,便带着他们三个,转身折回二门。
“站住!”厢军天生就比禁军矮头,看清是四个穿绯色褙子,便底气不足阻拦道:“没听到命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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