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将来会发生什。”欧阳修犹豫半晌,还是多句嘴道:“真若是有那天,你得小心赵宗实。”
“……”赵宗绩悚然。
道:“老夫便收你做关门弟子。”
“多谢欧阳公。”赵宗绩眼圈下就红,深深唱个喏,委屈道:“从就没有丝非分之想。”
“可惜很多时候,你怎想没人关心。”欧阳修感同身受望着他道:“别人喜欢自己去想。”
“是……”赵宗绩深吸口气,紧咬着下唇道:“谁让倒霉呢,连个无忧无虑宗室也做不得。”
“不能这说,人人本难念经,你这点苦算什?”欧阳修开导他道:“不说别人,单说老夫,自幼失怙、家贫如洗,屡试不第、无以为继……便不说,且说当年在人生最得意时,被政敌污蔑‘通*’,不仅被贬出京,还险些身败名裂。那时才三十岁啊,到现在,已经两鬓染霜精气衰,你说咱俩谁苦?”
“你比苦百倍。”赵宗绩轻声道。
“在最潦倒时,朋友们怕出事,写信安慰,却回信向他们保证:第,自己绝对不会自,bao自弃,不会发牢骚。第二,虽然被贬到夷陵那个小县城,但是会好好做官,勤于政事,绝对不会怠工。第三,自己会‘日知进道’,钻研学问不辍。”欧阳修露出骄傲表情道:“十年过去,可以说,做到!”
“是。”赵宗绩心服口服道。欧阳修被贬黜时,还没有现在这样如日中天名气,他和范仲淹样,都是在最困苦中升华自己,个成为圣贤,个成为文豪。他不禁轻声问道:“你是如何在逆境中,克服沮丧呢?”
“无它。唯‘自爱’尔。”欧阳修淡淡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对不起你,都可以原谅,唯独你自己对不起自己,不能原谅。”
“学生谨受教。”赵宗绩深深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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