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公当场就驳斥说,六塔河在汴京东北方向,根本不是正北,两个司天官就算不是存心捣鬼,也是严重渎职,当斩!”
“两个司天官当时冷汗就下来,他们也没想到,文相公能当场抓住他们漏洞。”欧阳修接着道:“朝臣们这事也反应过来,纷纷声讨两个司天官僭言不轨!不过倒也不是边倒,也有人指出,官家上次莫名其妙发病,正赶上景佑元年黄河决口。这次挖修六塔河,官家又次发病,可见绝对不是巧合。”
这是真,景佑
到府上,欧阳修把他拉进书房,劈头就道:“昨天又有人反对六塔河。”
“谁?”
“司天监两名司天官。”欧阳修目光怪怪道:“他们上奏章说,‘国家不当穿河于北方,致圣体不安。’”
宋代司天监,虽然官不大,也没什权力,说出话威力却不小,因为他们是负责跟老天爷沟通。比如日食啦、彗星啦,他们都有权警告皇上,这是出小人、或者你有失君德啦之类……这要放在后世,当然没人信。
可在帝制时代,不管你心里信不信,表面上都必须信。因为皇帝统治神圣性,来自于他上天之子身份。天子,当然得听他爹,而他爹什意思,全凭司天官来解读。
“下次!”
那女子今日穿身雪白色武士服,更显得腰细腿长,英气逼人,只是俏面上表情太冷,叫人亲近不得。丢下这两个字,她便策马离去,只留下憋到内伤陈恪:‘什叫‘下次’?’
“官人,别理她,来们瓦子巷男人多,却还没有被浑家抓回去呢。”那妓女看看陈恪手里包银子,两眼发亮道。
“靠,瓦子巷,半掩门!”陈恪恍然大悟,原来是京城大名鼎鼎大众风月场所,不禁苦笑道:“大白天就开张,大姐你也太敬业吧。”
“官人莫要看轻奴家,奴家可是瓦子巷行首,花名‘白玉兔’。”妓女骄傲挺挺胸,咯咯笑道:“这不是看着官人高大威猛,鼻梁高挺,这才时心痒,大白天临时加个班。”
这次他们说六塔河在开封之北,帝王坐北朝南,在堪舆学上说,这相当于在皇帝头上动土……
※※※
“官家什反应?”
“官家……唉……”欧阳修郁闷道:“实话说吧,自从痊愈后,官家直临朝渊默,语不发,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那文相公呢?”陈恪知道,六塔河工程最大支持者,就是文彦博。文彦博因为贝州平乱骤贵,又因为贿赂张贵妃蜀锦事件遭贬。他深知自己根基浅薄,此番卷土重来,正要用此千秋之功,来坐稳大宋宰相位子。
“真是受宠若惊,改天再领教大姐绝活。”陈恪把那包银子随手丢给她,背着手郁闷回家。
回到家里,他自然不会把这段糗事宣扬出来。等到晚上,兄弟几个玩完回来时,陈恪便把打算说,兄弟几个自然是要同去。
于是跟陈希亮扯个谎,说是去京郊游玩,他们都是野惯,小亮哥自然不会在意,只叫他们痛快玩几日,好收收心学习。
第二天出发之前,欧阳发突然到,对陈恪说欧阳修叫他过去趟。
这早来叫自己,肯定是有急事,陈恪便让他们在家等自己,跟着欧阳发去银梁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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