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文彦博去!”陈恪怒气冲天道:“看这次强行合龙,八成就有他在后面捣鬼!”
“不至于,文相公不可能明知道后果,还硬要为之。”赵宗绩摇头道。
“那可未必!”陈恪愤怒喷出几个字,倒头栽在床上,扯被子蒙住头道:“不管不管,你们老赵家事情没法管,睡觉睡觉!”
“唉……”赵宗绩也是满心沮丧,寻思来和陈恪商量个对策呢,但看这架势,他也彻底没辙。
宋端平拉拉他袖子,道:“你也回去歇着吧,事情到这步,不是你们可以掺和,静观其变吧。”
“呼……”陈恪握住他手,从地上站起来,长长舒口气道:“功德圆满,回家睡觉去!”
“说好请你去樊楼。”
“改天吧,困得要死。”陈恪摆摆手,打着把油纸伞,便步行回家去。
他实在是倦极,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中午,才被嘈杂声吵起来。
“吵什呀!”他不耐烦呼喝道。
黄河从黄土高原挟带滚滚泥沙而下,自三门峡向东,水势平缓,至开封带进入华北平原后,由于地形更加平坦,泥沙沉积,将河床愈淤愈高,若是自然情况下,河水自然会漫过河床,向四方低下处散流而去。
然而,人们为保卫家园,不断在两岸修筑堤坝,将河水束缚在固有河道之内,却使泥沙淤积更加严重,河面不断被抬高,堤坝也只得随之高筑。远远望去,像条天不管地不收土龙,因而名叫‘悬河’。
这种情况,自开封东北二百里处商胡开始,越往东去就越严重,过铜城之后,河道高度,几乎抵消东西地势差,水流便几乎停滞。再往东,河道淤垫越来越高,水流不再向东,而是在泰州分为数股,各寻低下之处,为害五州之民。
赵宗绩和陈恪,带领两千禁军,用个月时间,将商胡到六塔镇到郓州铜城镇二百里河道落差测量出来——果然下游要比上游高出丈!与此同时,陈恪还用立竿法测量出每段河床高度,又用勾股定理,将每段河堤相对高度计算出来,于四月初,返回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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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宗绩点点头,这话点错都没有,从现在开
“三郎,你起来。”宋端平推开门,脸愤怒道:“昨天夜里,商胡口决堤!”
“什?”陈恪下睡意全消:“胡说八道,旨意下来!”
“旨意,还是晚步……”眼圈通红赵宗绩,出现在门口处。
“放屁!”陈恪霍然坐起身道:“这种弥天大事,能不等到旨意,就擅自合龙?”
“官家震怒,已经派父亲与文相公,前往濮阳处理!”
从数日前,汴京城便开始阴雨连绵,护龙河岸边数行杨柳,在雨中摇曳、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上几十座飞桥,在雨中若隐若现;皇宫里高耸殿宇楼台,在雨中愈显神秘……
官家在第时间召见赵宗绩,陈恪则在御门外等候。他坐在檐下避雨,不会儿,竟疲惫打起呼噜。
直到被人推下,陈恪在猛然睁开眼,便见脸亢奋赵宗绩,没有撑伞,站在雨里。
“成?”
“成!”赵宗绩使劲点头道:“官家已经下旨政事堂,商胡口停止合龙!”说着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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