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陈恪也不得不服气,传富最拿手淮扬菜,在这些色香味形名俱全汴梁菜面前,没有丝毫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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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同年正在大快朵颐、推杯换盏不亦乐乎之时,忽听得酒楼里片喧腾声。
陈恪因为有仇家,警觉性极高,登时回头张望。那帮闲张五,早看出陈恪是请客财主,自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赶紧下去查看,不时跑回来,脸捡钱包浪笑道:“官人好福气,杜大家竟临时前来献唱……”
因着陈恪是外地人,他又解释道:“杜大家,可是们汴京城十大行首之,唱功更是数数二,多少达官贵人苦等她前去献艺……得亏们遇仙楼老板,当年曾经力捧她,杜大家重情,才每月固定来此献唱次。
“看你本就是饿鬼投胎,哈哈哈……”
吃过这道清新隽永蟹酿橙,女郎们又将‘羊舌签’奉到诸人嘴边。这道菜在盘中时,像朵朵盛开黄莲花,就摆在新鲜荷叶上,虽然淡雅,却不会在前道菜面前失色。
口咬下去,外层是裹着金黄面衣肉丝卷,但细细咀嚼,又与般羊肉不同,肉质细腻不说,且脆口有嚼头,想来就是羊舌。再咬口,里面竟然还包裹着肉泥,轻轻咀嚼下,滑润爽口,最可贵是鲜味十足,竟然是鲜鱼茸!
陈恪彻底服,心中苦笑道:‘传富,要不咱们就在成都待着吧,到汴京城里,怕是混不出头来……’
‘第二盏,酒醋白腰子、三鲜笋炒鹌子。’
高档酒楼里,都是分餐制,每个人面前分得盏。因为菜肴太多,为节省地方,每盏中有两个独立餐碟,同时可盛两道菜。
陈恪等人,都是吃炒菜长大,本以为在吃上,算走在时代前列,但看到这遇仙楼名厨烹制出美食,却全都傻眼。
看看这些菜肴,你才知道,什叫食不厌精、烩不厌细!
比如那‘蟹酿橙’,是将黄熟带枝大橙子,截顶、去瓤,只留下少许汁液,再将蟹黄、蟹油、蟹肉放在橙子里,仍用截去带枝橙顶盖住原截处,放入小甑内,用酒、醋、水蒸熟后,加醋和盐上桌。
端上来‘蟹酿橙’,就是个完整大橙子,周围衬托着菊瓣,玫瑰花,以及兰叶漂亮得令人惊艳,令人不忍破坏,亦不知从何下手。
‘第三盏,烙润鸠子、石首鱼。’
‘第四盏,酥琼叶、蜜冬瓜鱼。’
‘第五盏……’
‘第六盏……’
盏盏精彩到让人落泪菜肴端上来,这些天南地北来土包子们,吃得泪流满面,实在是太好吃,以前吃是猪食?
这就是那些陪酒女郎工作,她们乖巧地用象牙筷子夹起橙盖,股蟹、酒与菊混杂独特清香,便扑鼻而来。待热气散,再看那橙子内,蟹肉粒粒可爱,汤汁晶莹剔透。
女郎们便用小号汤匙,舀勺蟹肉,轻轻吹口,小心送到诸位官人嘴边。书生们把那蟹肉,含在嘴里,不仅香、而且鲜……更让这般骚人陶醉是,这种新酒、菊花、香橙、螃蟹色味交融艺术气息,只有极少菜肴才会产生。
“要赋诗首!”苏轼激动道:“不过得等吃饱。”
“你刚才在外面,不就吃饱?”
“见到这等美事,都要变成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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