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元帅是平民和武人偶像,若这样无过而逐,谁还再为官家卖命?”陈恪冷声道。
“这也正是他被逐原因。”欧阳修嘲讽笑
“无耻!”陈恪面沉似水道:“怎能这无耻呢?”
“唉。”欧阳修叹口气,甩出钓线道:“其实京中百官,皆有此等担忧,刘敞不过是把它说出来罢。”
“老师也有这样担忧?”陈恪沉声问道。
“老夫……”欧阳修定定望着鱼漂,摇头道:“自然相信狄汉臣是忠。”
“……”陈恪松口气,要是欧阳修也不站在狄青这边,那真是毫无希望。
青家狗,还突然长出犄角。街头巷尾亦流传着‘汉似胡儿胡似汉,改头换面总般,只在汾川河子畔’歌谣……按说狄元帅这样超级名人,各种趣闻轶事自然多不胜数,市民们也只把这些传闻,当成茶余饭后谈资,说说也就罢。
但是陈恪却从中嗅到浓重阴谋气息……在他看来,这些荒诞不经传闻,都会触动帝王最敏感神经!
黄袍加身,那是太祖赵匡胤。当年权倾时曹利用,他侄儿就是因为穿浅黄色袄子被人陷害下油锅烹死,连累曹利用也贬谪房陵,在路上被迫z.sha,可见皇帝对这种颜色敏感……
而当年篡唐自立朱温,发家之前,半夜里宅子里也是怪光冲天,邻居们以为着火,都赶过来救火,结果什也没到。这跟狄青家里发生异象,简直是太像。巧是,朱温当年所住午沟,正是狄青府邸所在。
朱温是造反起家,所以这些传闻背后意思太明显;至于那狗长犄角,那是祥瑞,联想起太祖皇帝篡位前,家里发声系列怪现象,就差给狄青家门口挂块‘开张造反’招牌。
却听欧阳修接着道:“其实,诸位相公、满朝百官中,也找不出,认为狄汉臣会造反。”顿下,他幽幽叹道:“但是你得明白,官场就是这样,摆在台面上说法,往往都是用来掩盖真实目地借口。”
“这个懂。”陈恪点点头道:“就是有人想做掉狄元帅。”
“对。”欧阳修颔首道:“就是有人想赶走他。”
“怎就盯上狄元帅呢?”虽然早就猜到,但被证实感觉,很不好。陈恪气愤道:“他又不是第个当上枢密使武将!”
“那些武将,都没有狄青战功大、威望高、年纪轻。何况,现在另位枢密使王元辅也是武将,自然会引发文官们担忧……难道这是文臣武将分庭抗礼开始?”
至于那首歌谣,更是直接把狄青,打成个非族类、其心必异外国人,这得多大仇才能造这种谣啊?
如果这些事件孤立出现,只能说是凑巧,但现在,接二连三地,十分有层次,指向同个人,就不能不说明,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
“狄汉臣确实处境堪忧……”欧阳修事务也很繁重,好些日子,才得半天假期,叫陈恪划着船出去,到处人少地方陪他钓鱼。
听陈恪讲起他担忧,欧阳修毫不讳言道:“知制诰刘敞,已经把狄青所有奇闻怪事罗列出来,写成奏章,最后归纳出个主题——今外说纷纷,虽不足信,要当使无后忧,宁负青,无使负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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