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想想,觉着欧阳修说得不错啊……何况他当年,也是这样劝狄青,干嘛要当那个枢密使?不是自找不痛快?
“那老师,准备怎办?”
“也写份奏章,驳驳刘敞。”欧阳修顿下道:“同时建议官家解除狄汉臣枢相职。”
“……”陈恪沉默良久,幽幽道:“老师以为,千百年后史官,会怎样写这段?”
道:“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名者才是好男儿,岂能让个武人抢去所有风光?”
“老师怎看?”
“狄青是忠臣加功臣,朝廷要善待他。”欧阳修想也不想道。
“老师准备上书反驳刘敞?”陈恪希夷问道。
“反驳自然是要反驳。”欧阳修淡淡道:“但是,如今整个官场对他充满敌意,狄汉臣强留下来又有何用?还不如去地方上,当个节度使逍遥自在,过上些年,朝廷用人,自然会再次想到他。”
“老师……”陈恪呼吸粗重起来,若非对方是他直很敬重欧阳修,陈恪怕是要用鱼竿抽人。
“你是不知道,狄汉臣这四年枢密使,是怎当下来。”欧阳修看看他,见他脸愤慨,轻轻叹道:“要是换,早就主动请辞,离京哪怕当个县令,也不受这份窝囊气。”
“知道……”陈恪轻声道:“他饱受同僚排挤,朝廷大事,从来没有他出言份儿,就连他下属,也敢公然挑衅他。”
“对。”欧阳修颔首道:“世人只为功名累,狄青就是名利心重点。扔这个官又能怎样,不就身轻松吗?”
这不是欧阳修在说风凉话,而是宋代士大夫共同思维,他们做官,讲得是顺心,这京官做得舒坦,就当下去,不舒坦,便请求外调……反正工资分不少拿,还能不用早朝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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