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全场寂静片刻,直到个穿着碧绿翠烟衫、散花淡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肤胜雪女子款款走上台来,才爆发出阵高过阵、震耳欲聋欢呼声。
“真是水仙子!”宋端平激动大叫起来:“花魁竟然来平民聚集地方献艺,不愧是冰清玉洁水仙子,太崇拜你!”
陈恪他们赶紧远远躲开,唯恐被认出,与这丢人家伙是伙。不过他们对杜清霜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很佩服。因为花魁这种金贵物种,向来只出现在三种人面前,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风流才子。前者能给她们以庇护、中者有无尽财富、后者则可以为她们提高名气。
这话听起来过于现实,却也无可厚非。自古红颜易老、好景不长,对于这些吃青春饭名妓来说,时间就是她们本钱,必须把每刻都效用最大化,才能从汴京城十万脂粉中脱颖而出,成为名利双收代名妓。
万寿观带,是贫民和平民聚集地方,对名妓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所以别说杜青霜这样十大花魁,就连小有名气官妓,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反正官府只是让她们为灾民表演,也没有限定,非得在什地方表演。
“这是理所应当。”陈恪心说,唯不妥是,你新来乍到,就提这种建议,实在太不低调。
“但是韩都监说,目下以抗洪救灾为重,理账话,日后再说。”王安石淡淡道:“说,反正也没什事,就把账目交给来厘清,结果韩都监找出各种理由、坚决不许。说这些理由太牵强,结果就惹得他大发雷霆,下面人也都跟着走。”
“哦。”陈恪点点头,笑道:“现在确实不是个好时候,相公们多半会息事宁人。”
“现在不查话,等到洪水退、盘点损失,他们还不想怎报,就怎报。”王安石摇头道:“要把调走,要就让查到底,没有第三种可能。”
陈恪也只是礼貌性问问,他可不想趟群牧司浑水,王安石也没有牵连他意思,略略说几句,便送客。
但杜清霜不光来,
从观里出来,陈恪与同年们起,照例走访邻近灾民,却见十室九空,已经不剩什人,打听,原来今日有歌舞伎,在最近戏台上献艺,大家都去听曲去。
众同年闻听十分兴奋,便道:‘等可去戏台那里走访。’‘是极、是极。’于是众人便道往观前平台走去,没多远,就看见座临时扎起来戏台,台下是密密麻麻人群,这时难得不下雨,所以台上乐曲声,站在极远处也能听清。
见陈恪他们来,民众们主动让出空来,让他们到前面,好听得仔细……人心换人心,这些日子,太学生们辛勤付出,灾民们都感念在心。
陈恪他们小声道着谢,不会儿,便到台前。宋端平看,小声道:“说怎听着那耳熟,原来是那位小杜大家在献唱。”顿下,无比期盼道:“小杜来,大杜还会远。”原来那次在酒楼听杜大家献唱,他便彻底成杜清霜粉丝。
没有让宋同学失望,那小杜大家献唱之后,便向观众介绍道,下面有情她师傅,水仙子杜行首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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