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客堂十分轩敞精致,四壁悬着淡绿纱帘,四角各设几,几上设香炉、瓷瓶、又有点着山石布满青苔小盆景,俱是新鲜花卉……这在如今汴京城内,是极为难得。
客堂后端设个琴台,上面摆设具古琴,后端是矮榻,上面摆设着矮脚桌几,主人和客人都坐在蒲团上。有婢女端上个极轻巧描金小机,上面放着茶吊、茶碗、漱盂、口布之类,又有个婢女,端上个托盘,上面是十几碟精致茶点。
待茶吊中发出呜呜声,杜清霜竟然亲手为客人沏茶,只见她乌黑头发高高绾起,目光专注而安宁。她用块手帕,垫着提起水壶,先注入茶壶与茶杯中,然后
“杜行首是叫?”陈恪有些尴尬揉揉鼻子。
“正是。”那杜清霜直起身子,声音低低道:“数度相邀,公子都不肯赐教,清霜只好觍颜在此等候。”
‘嚯……’众人起惊呼起来,望向陈恪目光,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呵呵。”陈恪不好意思笑笑道:“不是在下倨傲,只是事有不巧。”
“不知今日公子是否有空。”杜清霜柔声道:“方才听着公子说,下午好像是无事。”
而且没有丝毫敷衍。她先唱三首歌,但在观众们久久不息掌声中,又返场唱四首,加起来共七首。把个宋端平感动涕泪横流:“七首啊,整整七首歌,杜大家还从没次唱过这多呢。”
“你才来京城几天?”陈恪哂笑道。
“打听啊。”宋端平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在陈恪面前晃道:“这里面是水仙子所有情报,用几个月功夫,才收集齐全呢。”
“真行。”陈恪笑骂道:“宋叔要知道你当狗仔队,大耳瓜子早扇上。”
“和你这种糙人没法沟通。”宋端平大摇其头道:“水仙子就是艺术化身,是在追寻艺术真谛,懂不懂?”
好,直接让他没法说别,陈恪见没法推脱,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吧。”
“怜花、惜月,快请陈公子上船。”杜清霜笑,但这笑不是对陈恪,而是对他身边五郎道:“小弟你也来。”虽然是很淡抹,却让众太学生心跳顿时漏拍,原来冷美人笑颜偶绽,竟是如此勾魂摄魄。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陈恪看那众失神同年,也不用两个小婢搀扶,便跃上船。
五郎也跳上去,花船很快开走,只留下码头上地呆头鹅般太学生,他们心里有两个念头,个是,这定是在做梦,另个是,为什不会也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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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也听完,该干正事儿。”陈恪直摇头,伸个懒腰道:“老规矩,每人走访十户,然后汇总到这来。”
今日灾民都聚在块儿,正方便陈恪他们,半个多时辰,就完成今日任务,接下来便是自由时间,他们边商量着去哪里打牙祭,边往原先山门、现在码头走去。
到码头上,陈恪等人正在寻找他们座船,却听得声悦耳呼唤:“陈公子请留步。”
陈恪等人循声望去,便见个身披长长青色斗篷,手中打着绢伞绝色女子,俏立在艘花船之上,正朝他深深施礼。
“杜,杜大家……”宋端平眼珠子都瞪出来,众人也是倒吸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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