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自谦。”狄青终于振作起来,重新考虑自己处境道:“现在该怎办?”
“无它,以不变应万变尔。”陈恪笑道:“元帅有功无过,你不主动请辞,谁也无可奈何。”
“难道要死赖着不成?”狄青苦笑道,人活张脸,树活
“为什?”狄青不解道。
“纵观庆历新政以来,官家执政思想,便是多事不如少事,少事不如没有事。”陈恪为他分解道:“如果让官家发现,你存在,会刺激文官集团不断发难时,他必然倾向于,委屈你个人,以安抚整个文官阶层,而不是与庞大到已经在挟持皇帝文官集团作对。”
“让三郎这样说。”狄青听完之后,表情沮丧道:“还是应该识相请辞,以解君忧……”
“感情半天白说。”陈恪冷笑起来道:“元帅出尔反尔,真真让人失望。上个月,劝你主动请辞,你说什来着?说要给天下贱儿树立榜样,所以你要坚持到底。当时凿凿之言、犹在耳边,怎这会儿,又要识相请辞?”
“原先只道,无论怎样,官家也会支持。”狄青面红耳臊道:“谁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官家麻烦。”
气道:“仇,不定要当面结,你存在,对他来说,就是种冒犯。人们时常拿元帅和他做比,当年收复贝州城,文彦博就当上宰相,拿什和元帅平复整个南方相比?欺世盗名、名不副实!只要有元帅在,他就浑身不舒服。”
“唉。”都这时候,狄青还帮着文彦博说话:“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岂能这样小器?”
“元帅知不知道。”陈恪幽幽道:“在你面圣叫屈之后,他曾经与官家有番奏对?”
“知道。”
“奏对内容呢?”
“难道在战场上,元帅也会未战先怯?”陈恪道:“发现敌人过于强大,就丢下自己士兵逃跑?”
“当然不会!”狄青仿佛被伤到自尊,大声道:“狄汉臣戎马半生,从没丢弃过部下!”
“现在,你要是做逃兵。”陈恪激动起来道:“那些被你激励、被你鼓舞代人,就要全部失去理想、失去目标,失去人生希望,成为最可悲弃卒!”
他话,如暮鼓晨钟般,震动着狄青肺腑,将附着在其心中,那些忧谗畏讥、沮丧挫败,下下全都剥离下来。狄青出神良久,长长吐出口浊气:“若无三郎苦口相劝,狄青几误矣!”
见狄青终于摆脱失败情绪,陈恪语气也缓和下来,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
“外臣从何而知?”狄青摇头道。不屑或者说不会玩那些鬼蜮伎俩,就是他为什被文彦博玩于鼓掌原因。
陈恪便将那番‘狄青是忠臣。’‘太祖难道不是周世宗忠臣?’话,讲给狄青听。
狄青听毛骨悚然。国枢相,居然要通过这种方式,才知道关于自己内幕,可怜可悲,却也可敬……那些君子们口口声声要正大光明,难道窥探宫禁之事,就是正大光明?只可惜,这个世界上,真正堂堂正正人,总是最容易受到损害。
“官家到底什态度?”沉默良久,狄青望向陈恪。
“官家没有听信文彦博鬼话,但是,弹劾你人多,八成会让你离京以平息风波。”陈恪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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